萧煜声音冷硬,“他既是朕的儿子,有什么经受不得,若论起来,边界大军的营地可更比不得行宫。”
萧煜早年征战沙场,并非享乐君主,如今罚萧瑾弈去行宫,也是要磨砺他一番。
德妃不敢再说什么,只怕说错一句,惹得圣心不悦。
另一边,谢卿卿走在宫道上,沈云霜像是刻意等候着她,瞧见她过来,回眸看了她一眼,满是愧疚,“这几年你瘦了不少,却也出落得更貌美了些,前些日子,我已经听人提起你被赐婚之事,嫁人后可还好?”
谢卿卿望着她,只轻声道:“如今还在宫中,有些话不便多说,我一切都好,多谢挂念。”
未等她如何反应,谢卿卿便轻轻颔首,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或许她的确有愧疚,可如今这迟来的关怀,谢卿卿也已经不需要了。
谢卿卿从宫中回府,马车缓缓停在温府前,她自马车上走下,阿莼将她扶了进去,这一趟颇为疲惫,到了卧房中,阿莼替她将头上簪钗除去,扶她躺下了。谢卿卿再醒来时,温景慈坐在榻前,在她脸颊上轻轻抚触,“今日倒有一桩事需要向夫人严明。”
谢卿卿撑着手臂坐起身来,温景慈将软枕置于她身后,谢卿卿问道:“何事?”
“那日孙平启过来,提到过有关太子之事,倒也不假,他的确有意让户部尚书钱大人为难于我。”
见谢卿卿满目忧色,温景慈宽解道:“正要同你说此事,如今钱大人被革去职务,而我,也升任了户部侍郎一职。太子那里未有什么好处,如今将离京一载,这前后像是联系在一起,我思忖着,莫不是他所作所为被陛下知道了?”
萧瑾弈这个名字像咒术一般总出现在谢卿卿耳中,她先前曾打算将她与萧瑾弈的恩怨尽数说给温景慈,他如今是她的夫君,她不该这般瞒着他。可后来他身子有恙,她一心皆在他身上,便又把那些事抛在脑后。可真的逃得过吗?
倒不如就在今日,将一切和盘托出。
温景慈看出她有心事,只见谢卿卿站起身来,背对着他,缓缓道:“其实当初陛下为你我二人赐婚,与太子有关。”
谢卿卿没有回头去看温景慈的眼神,凭着一腔孤勇,将她与萧瑾弈那一番纠葛说出口,包括成亲前日他闯到谢府之事,“不管你会如何想,总之,我从未对他有过情。卷入他与陈王的恩怨,实数无可奈何。可当初知道被赐婚的人是你时,我心底到底还是存了一丝庆幸的。”
身后没有声音,谢卿卿忍不住想,纵然这些时日两人缱绻情深,可被赐婚的妻子曾与太子有纠葛,更被两位皇子争夺过,这样荒唐的事,任谁都会觉得惊愕吧。
她腰上忽地紧了紧,一双手臂将她圈进怀里,她只听见温景慈一声叹息,“这样的事,你为何瞒我这么久……”
谢卿卿喉间一滞,她以为温景慈是在怪她,却没有想到他怪的人是自己,“枉我做你的夫君这么久,竟从未曾觉察过你这些心事,是我疏忽了。天下女子本就不易,皇子们肆意妄为,你又能做得了什么,若这也是女子的错,那我与太子他们同为男子,岂不也要为此等无道之举羞愧至死?”
温景慈说自己未曾察觉,可仔细想来,却也是有端倪的,孙平启在谢卿卿面前提起萧瑾弈时,她眸中难以隐藏的担忧与畏惧,那时却只是以为她不放心自己无端得罪太子之事。萧瑾弈特意来户部为难,也说得通了。她曾逢大变,行事向来小心谨慎,那时该是怕极了吧。
谢卿卿道:“你当真心无芥蒂?”
温景慈轻声道:“你不也未因丹阳郡主之事而怪罪于我吗?”
谢卿卿不假思索,“是她纠缠,你的确未予回应。”
温景慈的下巴贴在她肩颈处,“你不也是一样,丹阳郡主也好,太子也罢,都只会利用自己的权势欺人,他们终究也不配为人所爱。”
谢卿卿心中涌起一道暖流,她转过身来,拥住温景慈,“我已经无事再隐瞒你,从此刻开始,谢卿卿都只是你的妻。”
温景慈将她抱紧,不管将来太子会不会报复,他都不后悔当日接下那道赐婚圣旨。或者他应该感激,若非陈王与太子相争,他与谢卿卿怕是要错过了。
谢卿卿心事宣之于口,与温景慈之间更亲近几分。而温景慈自从做了户部侍郎,比从前忙碌了许多,更多了许多应酬,每每喝醉,晚间回府时也是被搀扶着下了马车,孙平启将他送回宅内,惹得阿莼警惕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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