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又静谧的,让人乏味。
他伸出手,想去按呼叫器。
却一不小心,扫到了床头柜上的一只马克杯!
“叭!”漂亮的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病房里,也随之响起一个女人沙哑的声音。
“我说,这种时候,你就不能老实点一点吗?难道,你动来动去的,不把伤口重新扯开掉,你就不舒服吗?”
这不是……
死丫头的声音吗!
仅管破锣似的难听,刺耳,但况铭浩又惊又喜地左右看了看。
这是icu病房吧!
偌大的病房内,除了左手边垂下的一道白色的幕帘,其它地方,全都一目了然。
“死丫头!躲哪儿了?”
话音未落,那道白色的幕帘,被一只手刷的一下拉开了三分之一。
丛珊瑚苍白无力,没有血色的脸,在帘子后,露了出来。
什么况,什么丛,什么王子,什么…
她和自己一样,有气无力地躺在帘子后的一张病床上。
尤其是那双又红又肿,眯成一条缝,几乎已经睁不开的眼睛,不出意外地暴露在况铭浩面前。
“你……你这是怎么了?”况铭浩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还带着劫后余生,大难不死的庆幸和感概。
可就算他真的死了,她也不用把自己,糟蹋成那付模样吧!
“别笑,当心岔气!”丛珊瑚瓮声瓮声地告诫他。
总是这样,都不知道别人在为他担心吗?
况铭浩连忙收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地问道:“话说,你不代替爸爸照顾我,躺在那儿干什么?”
“所有人当中,就我们俩是o型血,不是吗?”丛珊瑚眯得狭长,几乎看不到黑瞳仁的眸子,泛点泪光。
明明被误解了,她却好像一点也不生气。
能看着他又精神抖搂地指责自己,苛碜自己,讥讽自己,这感觉,真是说不出的好!
那一天,看到他千疮百孔,变得血人似的,天知道,她流了多少眼泪!
也许,她前十八年的眼泪,全加起来,也抵不过况铭浩昏迷不醒的这两天一夜,来得多!
“死丫头,你为我贡献了多少血?你不会傻乎乎的,让他们把你身上的血都抽干了吧!”况铭浩又是怜惜,又是担忧地看着她,“脸色白的像一张着了水的宣纸。看看你,比我这个身中数刀,差点溺水身亡的人还虚弱似的。”
“只要能看着你醒过来,就算抽光我身上的血,我也心甘情愿!”对他有多久,没说过这么感性的话了!
明知,看到他醒来,应该笑,应该高兴,可丛珊瑚还是忍不住泪如雨下。
“傻丫头!”况铭浩口是心非地嗔怪道,“这辈子都改不掉你的傻气了!既然输了血,干嘛不回去好好休息呢!”
是开始,不是结束1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向秦桧要求来的病床,”丛珊瑚嘟哝道,“可以第一时间,了解你的病情,知道你醒过来了!”
“秦桧?”况铭浩震惊了!
“就是那个心高气傲的小护士呗!”丛珊瑚虽然受了她的不少恩惠,可依旧对她心存芥蒂。
“她叫什么秦慧茹。”必须得承认,这名字,比她丛珊瑚的名字,还老土!
所以,叫她秦桧也不为过!
“真没想到,她会是这家安生医院的继承人,难怪学长能装傻成功呢!”丛珊瑚心有不甘地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