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呀!不……不好了!杀……杀人了!”她像一个受惊过度的孩子,瞠目结舌地瞪着姜启凡鲜血淋漓的手。
“杀……杀人了,杀人了,真的杀人了!快来……快来人哪!”
她结结巴巴,夸大其辞的尖叫,像旱天惊雷,在况家的大屋子里摇来晃去,久久回荡。
“奶奶,妈,你们快来呀!铭浩……铭浩杀人了!”
“住口!住口!住口!你这个白痴!快住口!”况铭浩冲着她吼道。
他大梦方醒,望着对面纹丝不动,似乎决意把手,永远焊在水果刀上的姜启凡,厉声叫道:“你干什么?你在干什么,你还不快点给我松手?”
“松了手,好让你拿刀子捅我吗?”姜启凡凛冽的眸光,如冰山下埋藏了千年的寒石。
“你……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况铭浩话音刚落。
客厅里的四个女人,争先恐后地涌进来。
姜启凡这才不紧不慢地松开手。
刀子。
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回响。
“啊——!”况惠瑜捂着嘴,心疼地吸了口冷气。
愣在原地两秒钟之后,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叫,“启凡!”
尔后,奋不顾身地扑过来,推开呆若木鸡的况铭浩,小心翼翼地握住姜启凡的手腕,“你……启凡……启凡,你这是怎么了?”
“没……妈,我没事!”姜启凡脸色煞白,气若游丝。
手心,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况铭浩杵在一旁,心有余悸地咽了咽口水。
他他他……杀人不见血!4
他的手,比起昨天丛珊瑚的那只伤手,更让人害怕,更令人恐怖,更叫人感到毛骨怵然!
“你……你还说没事!刚才不都还好好的吗?怎么才进来这一下子,就……”况惠瑜泣不成声,已经说不下去了。
“你……你别哭了!快,快带启凡上楼,去处理一下伤口呀!”简瞳茜抓起一块干净的毛巾,当机立断地捂在姜启凡的伤口上。
“是啊!是啊!”老太太也惊慌失措地吩咐儿媳,“泓茜,你还愣在这儿干嘛。快,快去让人,叫陈医生来呀!”
“哦……好,好的!”简泓茜应了声,急急忙忙地跑出去。
况惠瑜扶着面无血色的儿子,也要出去。
走到厨房门口时,她猛然回过头,瞪着况铭浩,声色俱厉地说:
“况铭浩,你……我警告你,如果我们家启凡的手,有什么事的话,我第一个不会饶了你!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我哥哥唯一的儿子,是不是况家三代单传的宝贝孙子,我跟你没完!”
“唉!”老太太在她们母子俩走出去后,揪心地叹了口气。
况铭浩这样像手心一样的亲孙子,固然是肉;
可姜启凡,这块手背一样的外孙,那也是会心疼的肉呀!
“铭浩,你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呢?”她舔了舔干巴巴的嘴皮子,不分清红皂白地教训道:“你真是太胡闹了,启凡是你表哥,你就算再怎么跟他不和,也不该对他动刀动枪呀?”
“我……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况铭浩百口莫辩地扫了眼,还在现场的三个女人。
哪一个的眼中,不是充斥着指责、愤怒、鄙夷和疑惑。
“算了!”他突然不想解释了。
反正,解释了也没用,“如果你们非要相信,况怡瑞那个白痴胡说八道,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反正,我就是突然发了疯,想拿刀子,捅他姜启凡。”
他他他……杀人不见血!5
“喂!你说谁是白痴呢?”况怡瑞咋咋呼呼地嚷起来,“你也不想想,我突然走进来,又突然看到这么多的血,我这不是被吓坏了吗?”
“再说啦,就算你不是想杀他,那你也是想对他干点别的?要不,你没事,拿把那么大的刀干嘛?想恐吓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