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
却不能不顾及现场的观众,捉住他心爱的“小鸟”,小心翼翼地安抚呵护一番。
被啤酒砸中的脚,和酸涨欲裂的下半身,让他已经分不清,哪一个令他更丢人,更痛苦了。
静!
除了静,还是静!
没有人出气。
大伙像被齐天大圣施了定身术似的,全怔怔地瞪着他。
目光中,除了同情,就只剩下忍俊不禁的窃笑了。
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所有的人,都不知要怎么开口去问他:哪儿受伤了,严不严重……
只有丛珊瑚,喘着粗气,揉了揉发麻的头皮,满不在乎地横了他一眼,“你瞪着我干嘛,我还没用力呢!你不揪我的头发,我也不会拿膝盖顶你。”
她好像一点也不知道,在脸色古怪的况铭浩身上,发生了怎样一番惊天动地,翻江倒海的巨变。
“哎呀!”终于有人醒了。
一个男生突然指着况铭浩的脸,大惊小怪地叫起来,“你的脸!铭浩,你的脸怎么受伤了!”
“是啊,流了好多血!”
“要不要紧哪!”
“是不是她刚才把你抓伤的?”
“……”
这些男生全是鹌鹑投胎的吗?叽叽喳喳,挤来挤去,是他们唯一的嗜好吗?
“珊珊,你……你怎么能踢伤客人,还……还抓破客人的脸呢?”万万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她紧张地搓了搓手,瞪着丛珊瑚教训道,“你……你……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他被这个死丫头破——了相了吗?
“性福”像小鸟…飞走了!5
况铭浩内心一紧,急忙抹了把脸,伸到鼻尖下一看,手上果然全是血,鲜红鲜红,还带着一阵阵强烈刺鼻的血腥气!
可是,他的脸,为什么一点也不觉得疼呢?
“罪魁祸首”丛珊瑚,默默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血!
模糊了她的手心,也化成一腔悲愤的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真相,已毋须解释。
“哎呀!”这一次,轮到万万虚张声势地叫起来。
她一把抓住丛珊瑚受伤的手,担心地问,“珊珊,你的手……你的手是怎么了?为什么流了这么多的血?这是什么时候弄破的,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呢?”指责的目光,不言而喻地投向况铭浩。
轻而易举,就把他从一个无辜受害的原告,推到千夫所指,万人唾弃的被告席上。
而别着头的丛珊瑚,不置一辞。
抿得紧紧的双唇,写着另一份和况铭浩身上娇生惯养的气息,完全不同的倔强。
“走,走,走!快跟我去处理一下伤口!”万万拉着她,趁机离开这个纠缠不清的是非之地。
而她,出门前,怨愤地瞥了眼况铭浩:又是一处伤口,死人妖,你给我记着!
不易察觉的愧色,在况铭浩色彩斑斓的脸庞上,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