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没有问她需要什么东西,也没有吩咐下人照顾。
梁以薇目送端木翊离开,看了看身边的屏儿,“走吧,我们先把这地方修缮一番。”
说来也是缘分,这处地方分明就是自己重生之前住的那个园子,而今也算是故地重游。
一个下午的功夫,梁以薇已经将自己的院子重新归置了一番。既然要在这里居住一段时间,那也得弄得舒舒服服。
她可不想委屈了自己。
甚至于连横匾都已经做好了,上面“琉璃居”三个大字,笔走龙蛇,每一笔都用劲十足。
“小姐的字,可真漂亮呀。”屏儿由衷地感慨了一句,然后不由得多看了梁以薇一眼,这世上似乎就没有她不能做到的事情了。
梁以薇拍了拍手,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扬了扬自己的唇瓣,抬眼看了看已经西下的太阳。
“走吧,我们回去了。”今天忙碌了一日,身体也早就疲乏了。
屏儿点头,跟在梁以薇的身后进了房间。
可不过刚刚坐下,外面就有了动静。梁以薇轻轻叹了口气,果然她片刻都没有办法安生下来。
只能走了出去。
端木翊竟然在正殿的大厅中坐着,手中拿着一壶酒,时不时疯言疯语两句。
梁以薇知道他从来不胜酒力,也很少喝酒,大抵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吧。对屏儿挥了挥手,“你且下去吧。”
屏儿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然后就退了下去,老实说她真不知道这事情应该如何处理,关键时刻有梁以薇出面指条明路倒也不错。
梁以薇踹了踹倒在地上的端木翊,“你若是喝酒我没有意见,但是也不能到我这地方撒酒疯吧。”
端木翊抬眸看了梁以薇一眼。
她往后退了退,那双眼神,和笼中困兽简直一模一样。
端木翊虽然醉得厉害,但总算知道来人是谁,一伸手狠狠地将她拽到了地上,然后就拖入了怀中。
“你要做什么?”梁以薇挣扎了出来,扬手就要给他一个耳光。
但是端木翊周身散发的寒气,让他浑身一颤,冷得厉害。
梁以薇恨恨地瞪了端木翊一眼,她刚才就应该转身离开的,怎么还好心地问了一句呢?
端木翊将手中的酒,往嘴里一饮而尽,然后扔在了地上。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后扯着唇瓣,轻轻笑了笑。
虽然还是平淡无奇的笑容,但是这一次,更是多了致命的气息。
梁以薇周身一寒,跌跌撞撞地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只要他轻轻一带,就得重新跌入他的怀中。那个娟狂肆意,让她根本就无力挣脱的怀抱。
“你为什么要懂得那么多治水的道理?”端木翊将梁以薇紧紧桎梏住,双眼涣散,口中近似于自言自语,“你知道那些个大臣是怎么说的吗?他们说本皇子比不过一个妇人!”
梁以薇微微蹙眉,她还真不知道,为什么端木翊竟然会在乎这事情。不过可以从一个侧面反应出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身边,一定有人再嚼舌根。
嚼舌根的小人,她深深厌恶。
端木翊将手伸了出来,桎梏在梁以薇的脖颈上,却虚软无力,仿佛只要用力就可以挣脱出去。“这些事情我当然可以不放在心上,可他们处处不把本皇子当回事情,这口气,如何咽下?”
都说太子是天之贵胄,可是他做太子的时候,竟然如此窝囊。没有实权不说,还会面临一场命中注定背井离乡的牢狱之灾。他们从来都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太子,说话也总是当着自己,说得肆无忌惮。
“这样的事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梁以薇瞪了端木翊一眼,原来一向隐忍的他,也会有在酒后完全失控的模样。
“是,所以倘若有一日……”端木翊声音颤抖着,眼眸中迸发出凶光,“倘若有一日,我手上有了生杀大权,一定要把这笔账统统讨回来。”
梁以薇轻笑,不置可否。他的确日后掌握了生杀大权,也的确将所有当初得罪了他的人,都让他们买到了教训。可是高处不胜寒,成为帝王交心之后的端木翊,也常说自己有时间连同人说话,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了。
这倒是一种可悲。
只是这样的情况和现在的梁以薇又是何其相似。她用尽手段,将过去欺负自己的人,一个个压在身下,可到头来,也是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