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漾揉揉眼睛出去,站在那里的不是罗既是谁?
“你咋来了?”白漾问道,引起侧目无数。
“说好了接你下班,五点半了。”罗既指指手表。
她这一觉睡得可真死,抬出去卖了都不知道。拾掇拾掇跟着罗既下楼,一问才知道他三点钟来换药,一直等到五点半下班,白漾说,你不会打个电话啊?罗既说,怕你骂人。
白漾就囧囧有神了,看来昨晚的行为确实给这孩子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白漾买了条大围巾,罗既说有点太花还是那条素色的好一点,于是白漾说那就要这花儿的吧,罗既说继续逛,白漾说对待伤残人士要有爱心。
出了商场天已大黑,不过这是步行街所以倒还是熙来攘往的热闹景象。
“……白漾?”
“啊?说啥”此刻她正忙着看路边还没撤下的宫灯,过年一直在加班没出来看看,谁想到今年的街景这么有新意。
还没等罗既又重复一次白漾的电话就响了,一看,什么显示也没有,只有那个小小的电话标志在蹦啊蹦。
“这谁啊还跟我玩躲猫猫,这么高危的游戏……”白漾接起了电话,那头却没动静。
“喂,你好!”
没动静。
“喂?”带了疑问。
没动静。
“喂!”降调了。
没动静。
“不说话挂了啊!”威胁。
“漾漾!”那头说话了。
白漾手一抖差点攥不住小小的手机,心里头立即像起了大风暴的海。
“你谁啊你?打错电话了吧?回头查清楚再打。”白漾挂了电话。
王八蛋,新一年刚开始就打算触她眉头么?打电话来干什么?告诉她他要结婚了?还是告诉她列队欢迎他回国?
去,姥姥个熊猫!
“白漾?”
“没事,一个精神病。走吧,回家了。”白漾说道。
“可是……”
“毛?”
“我饿了。”罗既道。
吃着饭,白漾今天吃得有点亢奋,就像根饭菜有仇似的,大口的吃使劲的嚼,一大搪瓷碗的汤、一桌子的菜都风卷残云般进了她肚子。
罗既大概就心里有了数,是那个人吧,否则白漾不会这么反常。
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儿的?
两人各怀心事这饭吃得也就静悄悄,还是瞿琛的突然到来活跃了下气氛,吃完了饭白漾把两个人打发上了车一同回学校了,自己站在公交站牌下,闹心。
看来今年流年不利。
“姥姥个熊猫,非逼得小娘破财去拜佛啊啊啊!”白漾念叨。
思来想去一晚上白漾决定把这件小事置诸脑后,她这锅小火慢熬快熟了的汤不能因为这粒老鼠屎坏了味道。
白漾最近挺闲的,闲得她以为天下人都兄弟姐妹般有爱了呢,罗既最近倒是有点忙,魏鸣时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居然开始亲自操练小徒弟,据瞿琛同学几次偶遇罗既之后报上的情况是:形容憔悴啊形销骨立啊眼眶深陷啊面无血色啊,活活就像个营养不良或者绝症末期的。明知道瞿琛是夸大其词,不过白漾质地坚硬的心脏还是有点小小的不安,她知道老魏平时正经事反应慢,可也没想到能这么慢,她说那番“狠话”都多久了他才想起来,关键想起来也就想起来了,偏偏还挑人家伤残的时候。多不人道主义!
正好晚上有课,白漾下午就顺便去楼下弄了些纱布和消炎药准备给罗既拿过去。
到了学校,人不在,瞿琛也不在。白漾一个人在寝室待着也没意思索性就拎着东西直接去魏鸣时办公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