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仪不理她,加快脚步,终于在长椅上坐下。“你呢?让你烦心的事,解决得如何了?”
几日前,于纋说在家里的安排下,她竟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个未婚夫。
想当然尔,一向活泼好玩的她,断然不可能接受。所以就请几位电子系学长帮忙,借了一些针孔摄影器材,打算对她未婚夫的办公室生活,来个全都录搜证,以达彻底拒婚的目的。
“唉,别说了。”于纋蹙眉一叹。“那些东西根本不灵光。”
装是装好了,但无论她如何调整,萤幕上所显示的,还是雾茫茫一片。
“照我说,你根本不用装那些。”因为能拍到的都只是表相,而看不见的内心世界,才是最可怕的。
跟着在椅子上坐下,于纋以双掌撑住下颚。“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现在说这些,不是太迟了吗?”
“我想你会听不下去。”佳仪睨了她一眼。
于纋抬眼与她对望。“你说得也对。”通常她一激动起来,总是听不进劝告。“算了、算了,不谈这些了,你奶奶还好吧?”
不是听说只是感冒而已吗?怎会一下子变成得住院进行全身检查呢?
“医生也还不确定,怕是心脏方面会有问题。”佳仪轻轻地蹙起眉。
“心脏?!”于纋的脸跟着皱了起来。“需要动刀吗?”很多心血管疾病的病患,多半免不了要动手术。
佳仪老实地摇摇头。“还不确定,得看医生如何说。”
“佳仪……”于纋伸来一手紧紧地握着她的。
佳仪拍拍她的手,勉强地挤出一抹笑。“我很好,你不用太担心我。”
“你觉得……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通知你母亲?”于纋听佳仪提过,她的母亲已改嫁,人在西雅图。
她想,万一老奶奶真的需要动手术,有个大人陪着佳仪一同处理事情,应该比较好吧?虽说佳仪还有个姑妈,但她的姑妈毕竟还得照顾自己的家庭。
“不了。”佳仪咬着唇,坚定地摇了摇头。
从她决定回到台湾的那刻起,就代表着与母亲彻底的划清了界线,所以,有关她陆家的事情,都已与母亲无关。
“但是……”于纋犹豫着该不该说。
“如果奶奶真的需要动手术,我会请假到医院陪她的。”佳仪坚决地说。
“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些。”于纋从椅子上站起,走了几步又踅了回来。 “心脏手术是很重大的手术,当然危险性也相对的高出许多,我只是希望有人能陪在你身边,至少可以提供一些意见。”
这几年,佳仪与老奶奶相依为命,所以手术若顺利还好,若万一有任何的闪失,她怕佳仪会承受不起痛失亲人的打击。
“……”佳仪沉默了,早先勉强挤出的笑容,已消失无踪。
她知道于纋说的是事实、虽然她并不在意有没有人陪在她身边,但万一奶奶真需要动手术,光是手术费,对她来说就是个难题。
夜幕低垂,闪烁的霓虹照亮了夜空,宣告着一日的忙碌已接近尾声,但一幢矗立在高价地段的办公大楼,总经理办公室里仍旧灯火通明。
坐在办公桌后宽大皮椅上的男子,不知在第几声的叹息后,疲惫地将背脊往椅背上靠,悠哉地把双腿抬放到桌上。
“唉,我上辈子一定是干了什么坏事,要不就是向你借钱没还,今生才得为你卖命。”
顾不得端坐在面前的夏罡,康竣将一双腿翘得老高,还边掏出香烟来。
可怜的他,从好友心爱的女人偷偷跑回台湾开始,就被派遣到这个小岛来开疆辟土,从事夏家的强项——金融服务。
夏罡微眯着眼瞥他一记。
与他的眸光交会,康竣凌空抛出一根香烟,再度抱怨:“我真搞不懂你,明明爱得半死,却委屈自己日夜相思,让爱人跑回台湾来定居,还一待就是五年。”
不仅害得彼此受苦,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