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并没有很好说话。
老年人多少都会有些精力不济,晚上被他从睡梦中吵醒,说话听起来比平常还不清醒。不过五条悟没打算和他们耗时间。
他还有别的安排呢。
白发男人笑眯眯地转过来把佐助推到床边坐下,哼着小调去了浴室,然后很快带着一身水汽跑了出来。
现在是压下去了两面宿傩这件事没错,但他还要等虎杖悠仁醒过来确认对方的反应,考虑接下来要怎么安排这个小朋友。
协会大概也会一如既往和他作对。
但他的好心情还是没有被影响。
佐助的起床气、不,他才刚睡着没几个小时,根本算不上起床的起床气还没消,还是坐在床边一脸不爽。
“协会怎么说?”他警惕地看着五条悟,好像对方头发上滴下来的不是水珠,而是某种能瞬间把地毯腐蚀出一个个小洞的强酸。
五条悟的白发几乎要和白色的毛巾融为一体了。
他走了两步,脚下用力,欢呼了一声,在佐助几乎称得上凌乱的目光中把自己丢到了床上。
一米九的成年男性、常年锻炼、体脂率极低,还用鱼跃的方式从上空砸下来。
床垫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佐助怀疑自己听到了床板不堪重负的嘎制作响声,甚至觉得自己也被短暂地弹到了半空中。
“快躺下呀,”五条悟翻了个身,扯了扯佐助睡衣的袖子,“协会那边答应无限期缓刑了。”
佐助敏捷地站了起来。
“你不应该监视虎杖悠仁吗?”他把自己塞进旁边的沙发,考虑今天就这样睡了。
房间里的床是很大,睡两个人完全没问题。就算两个人之一身高超过一米九也没问题。
但不代表佐助就愿意这么做。
睡一个房间和睡一张床完全是两回事。他完全可以接受和五条悟共处一室,但这种柔软的床垫会时时刻刻提醒他自己身边有另一个人,对方的动作、呼吸都会影响到他。
这样躺上一夜,大概比打架还累。
五条悟打了个哈欠,盘腿坐了起来,毛巾顺着肩膀滑到了床上:“他一时半会儿又醒不过来,我当然要回来睡觉,协会专门在日本各地设封印室,不就是为了这种时候吗?”
他端详了一下佐助的表情,“你不会准备坐在沙发上待一晚上吧?”
佐助瞪着对方。
五条悟以为现在这种局面是谁造成的啊?
“反正天快亮了。”他摩挲了一下沙发的把手,闭上眼不准备再说话。
面前的空气突然变得湿润起来,佐助闻到了五条悟头发上散发着的洗发水的香气。
白发男人直接弯腰把佐助拽起来,在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动作的时候把人按在了床上,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他。
“这么紧张干什么?”五条悟委屈地说,“我又不会袭击你,何必给自己找罪受?”
他的右手压着佐助的左肩,手臂横过少年的胸膛,自己则趴在另一边,撑头看着佐助。
根本不是紧张不紧张的问题,佐助想。
比起来和别人躺在一张床上,在沙发上休息反倒对他来说更舒服一点。
特别是五条悟看起来就不像个能安静睡觉的人。
但五条悟看起来很坚持。
他扣着佐助的肩膀,把他塞进被子里,然后自己也翻了进去,乖巧地收回手闭上了眼,眼见是不准备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