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凉的窒息。
我听见“噗通噗通”的声音,我知道很多人跳下来救我,我也知道,这些跳下来的人中,必定有人想杀我。
后来救我起来的是一个我没想到的人的,夏逸。
他是我的哥哥,皇兄。
哥哥这个词语,若放在百
姓家,应该是最亲密最信任的存在;可皇兄,天家的皇兄,却是最虚伪,最冰凉,最危险的存在。
我没想到他会救我,更没想到这次相救,他付出了一双腿的代价,而且,听说他某处受损,导致无法人道。
后面这点,我从没亲自问过,也不可能去求证,但我知道一点:这辈子,他已与皇位无缘。
父皇不会把皇位传给一个身体有缺陷的皇子。
我曾诚心诚意向他道谢,诚心诚意致歉。
他笑着说:“你是我弟弟,我当然要救你。”
那样平淡的话,却是我这一生听到的最温暖的话,我发誓要照顾他一辈子,要一辈子对他好。
后来,我登基,我让他继续住在宫里。
我给他选王妃,他不要;我给他许多赏赐,他也基本不要,也就是极偶尔会挑一两件新奇的玩意儿。
我知道,他是不想我为难。
他住在皇宫最冷清,最僻远的角落,远远的离开人声鼎沸的地方。
我那个皇兄啊,我每次看见他,我的心里就有许多愧疚,他是我这辈子,自母妃时候,承载我所有亲情的人。
所以,只要他的要求,哪怕再轻描淡写一句,我也会答应。
所以,当我知道
他要叛变,要躲我的皇位时,我对亲情的寄托,如砂石般纷纷崩塌。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还有谁可以信任?
再说秦曜阳和凤青翎。
一个让我有了半份兄弟之情,朋友之谊,另一个,却承载了我半份爱情。
我和秦曜阳认识得很早,那时候,他被送到国子监读书,听带他来的大人说,他是秦国的皇子。
我还记得当时有人嘲笑:秦国是不是很穷?
他当时穿得实在太差了,和我们这些穿着顶级绫罗绸缎的皇子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他那一身,也就是家境好一点的平民。
太傅说,不许以衣帽论人,更不许欺负秦小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