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翎眸中全是晦暗,心疼溢于言表。
秦曜阳却是笑:“不过暂时中毒,不是还有你和殷神医吗?过来,替我脱衣服。”
看着秦曜阳努力让她放松,凤青翎心里更难受许多。
这个男人,在从前的许多日子里,她就应该狠狠爱,狠狠爱才对!
她勉强的笑了下,走过去解开秦曜阳外袍腰带,继而是纽扣。
刀削般的下巴,若不看他的那双流光溢彩的眼,这明明是一张刚毅的脸。
甚少解别人的纽扣,凤青翎并不太熟,从第一颗纽扣往下。
秦曜阳却是低头,看着她光洁的额头,卷翘的睫毛,轻蹙的眉头,看着她并不熟练的解他扣子的手。
原本还想亲她两口的心思顿时没了。
这个女子,是他发誓要照顾要疼爱一辈子的女子。
可如今,却是她在照顾他,担心他。
“青翎——”他的声音缓且沉。
“恩?”凤青翎并不抬头。
“别太担心,我不会有事。”秦曜阳道。
“恩。”凤青翎已把他外袍解开,缓缓给他脱下。
她想起很久以前,曾听过一句话:医者不自医。
意思是医者对疾病、医理、药理都比较明白,给别人治病时能根据病情客观判断,可一旦给自己或家人治病时,往往联想较多,顾虑较多,各种担心,掂量来掂量去,下不了决心。
她还没到给秦曜阳配制解药的阶段呢,就已经瞻前顾后了。
不敢贸然叫他尝试内力逼毒,也不敢给他吃任何克制毒性的药,甚至连蒸毒这一项都不敢用。
生怕有任何闪失。
只能叫他尽量休息,减缓血液运行速度,降低毒性蔓延。
“青翎,你听我说,夏逸有解药。”秦曜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凤青翎猛的抬头。
“这毒既是给皇上准备,夏逸必
定做了周全的安排。”秦曜阳说。
“他要的是名正言顺的登基。”
“你想想,无论是西泠湖事件,还是太庙事件,他都隐在背后。一旦皇上死了,他就是皇位继承人的选择之一。”
“而如今,他头上扣着谋逆的罪名,若皇上死了,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他。纵然他以后有机会登基,纵然他杀尽史官,也堵不住悠悠众民之口。”
“他唯一的出路是,皇上下诏传位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