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间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城墙上的郓王等人愕然回头,看着后面走来的男子,后者头戴远游冠身穿大红袍……
众人赶紧行礼。
但他却摆了摆手径直走到女墙垛口看着外面……
“你又是哪个?”
王跃很无礼地问道。
“孤乃太子!”
赵桓威严地喝道。
“太子?”
王跃愣了一下。
紧接着他就换上了一脸惊喜。
“太子殿下,真的是太子殿下,看他帽子最高!”
旁边史进立刻喊道。
城墙上的赵楷忧郁了一下,早知道他也戴个显眼一点的帽子,虽然远游冠他的确不能戴,但哪怕戴个貂蝉笼七梁冠也比现在顶着个幞头强……
这些无知的刁民!
他们也就会认谁的帽子高了!
而此时王跃后面的斧头党们同样也是一片躁动。
然后……
“太子殿下,臣冤枉啊!”
骤然间一声悲怆的尖叫响起。
朱雀门瞬间一片寂静,所有人全都懵逼地看着王跃。
此时这个把整个东京城祸害得恍如世界末日,腰斩三公,杀衮衮诸公如同杀鸡,逼着皇帝献女儿给他祸害的逆臣,居然给太子行礼了。这一幕甚至让人感觉都有些不真实,那几乎九十度弓腰,而且低着头的身影,真的让此刻所有人都仿佛做梦一样。
说好的逆臣呢?
你拎着陌刀砍杀三公时候的凶性呢?
你他玛居然还有脸喊冤了!
“你有何冤屈?”
赵桓缓缓说道。
“禀太子殿下,燕国公常说他本山野草民,虽有际遇,然终究不过一野人,亦自知出身寒微,所求无非富贵,蒙太师赏识,得以为国效力,燕国公感念皇恩故浴血沙场,身被数十伤而不旋踵,孤身入敌营而不后退,赖上天庇佑,终得以收复幽州。
燕国公本意为国守土,以其身为长城拒胡虏于塞外。
却不想为奸臣构陷。
至今生死未卜。
燕国公以末将为兄弟,故末将不得以行此非常之事,所求唯有为燕国公申冤而已,并无他念,使京城罹于战火者,亦非末将本意,然事已至此无法挽回,末将自知罪孽深重,本意救出燕国公之后,末将便自尽以谢天下。
只是奸臣蒙蔽圣听,致使我等之冤情无法达于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