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行古怪地看了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年轻人一眼:“你?顶什么用?”
“您忘了,这阵子我跟在我哥身边盯着项目呢,一开始他在基地里训练的那几个月,我也挂职参与了不少,算起来,我可能比他还要了解情况一点。”赵极棋自信地笑了笑。
赵煊看着与自己一般高的堂弟,心田泛起复杂的情绪。这个弟弟一向是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入不了他的眼,自从上次坦言要跟自己一道向他们的爷爷宣战,他便意思意思意培养他,让他参与了酒店项目,基本上都是些吃力不讨好的活。当然,赵煊还不能完全信任他,赵极棋到底是真的正在用心学习业务运作和项目管理,还是打着什么阴暗的主意,亦或纯粹在混日子,他也不是很确定。
不过,如果要找出一个稍微靠谱的,了解项目细则,还能代表赵氏的人,也只能是他了。
赵煊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指针每一秒的缓慢流逝都让他心焦。抬头,用从未有过的认真神情正视赵极棋:“你可以吗?”
“我懂得绝对比你想象得多,我方的底线和筹码都清楚,我会跟他们好好谈的。”赵极棋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哥,“你去,把他救出来。”
赵煊抬手,用力按了按赵极棋的肩膀。不顾赵鹤行愤怒的目光,转身大踏步走向电梯。
会议室外空荡荡的走廊里,赵鹤行警惕地打量着赵极棋,惊觉自家狼窝里的新生代头狼比自己预料得要多。
*
西云省x城。孤城风沙,黄昏落日。
女孩蹲在地上,旁边躺着一个重伤倒地的男人,她手上拿了半瓶水,慢吞吞将水往男人口中灌去。
一边喂水,小嘴里还在气鼓鼓地嘟囔:“慢点慢点,你要是喝了水,身体恢复了,可不许跳起来打我哦!”
方才,中弹的男人醒了过来,嘴里低吟着要水喝,逐渐转变为断断续续的□□。
屈樱泉本不想管的,那个凶女人丢给她的食物已经吃完,手头只剩下这半瓶水了。给坏人喝,还不如自己洗脸呢。而且天知道这男人会不会趁自己靠近了突然暴起,把自己捏死。
但是,看着天边逐渐西尘的落日,女孩想象夜幕降临后,这片荒芜的郊外,野风伴随着濒死之人惨兮兮的呜咽,产生了自然的恐惧。
还有那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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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裂的嘴唇接触到甘甜的清水,男人脸部肌肉抖动两下,喉结上下滚动,昂着头,贪婪地汲取水源。咕噜噜喝完整整半瓶,头颅重重落下,磕在地上,发出嘭地一声。吓得女孩又是一个后仰。
这人动弹不得,被太阳晒了一天,身下的血都干了,子弹在侧腰的地方,一动伤口又要裂开,都这么惨了,还在发出桀桀的怪笑声。
屈樱泉匆匆后退,捡起地上一根汽车保险杠的一部分,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
她后悔给男人喝水了,坏人到死都是坏人,还是应该给他一棍子,省得他跳起来为非作歹。
“喂,丫头……”男人倒在地上,噶声道。
屈樱泉探出头来:“你……你叫我?”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粗哑的嗓音像是在砂纸上摩擦。
“咳咳,你听好了,我叫屈樱泉,秦宏集团就是我家的,我警告你,不准打我哦!”屈樱泉缩头缩脑地威胁道。
“我怎么会打你呢?”男人淫邪地笑了起来,“我要是能起来,一定会好好疼你一番。”
屈樱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对着男人挥了挥手中不太直的棍棒。
无人说话,残旧的屋檐落下乌鸦,给予濒死者应有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