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枝有些反应不过来:“五派三道那么多人,难道他们不在这里?”
“或许在,或许不在。”
谢君知声音有些低:“但我希望他们不在。”
“当然,我也希望你不在。可希望……总也只是希望罢了。”
他这样说着,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又或者既然已经在此,便避无可避,所以只能掌心用力,一把推开了面前的门。
并不温柔的风从门外倒卷进来。
依然是雪后的廖镜城。
天色微暗,却也尤可见人,暗青色布满天际,没有一丝云。
方才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去了哪里,医馆门口,门可罗雀。
原本就并不多么崭新的屋檐与廊柱看上去好似比平时更旧了许多,好似他们不过在那医馆中过了须臾,再出来,已是经年。
谢君知没有再去管身后的医馆,仿佛非常笃定谢卧岚不会追出来一般,就这样牵着虞兮枝的手,慢慢向前走去。
“秘境,是秘境,却也是真实。”
他的声音很淡,淡到好似近乎缥缈:“你们所进入的门,是撕扯开的历史投影。”
虞兮枝愣了愣:“什么意思?”
“每一甲子,便有一场与妖域的大战。”
谢君知抬头看了看天空,似是喟叹:“而你们进入的,便是每一次大战开始前的时空。”
“又或者说,每次最先爆发大战的起始点。”
……
“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到这里?!”
老头残魂低声喃喃,他随着程洛岑的目光环顾四周,不可置信地重复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好了只是秘境……”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
“老头?”
程洛岑不免有点担心地唤了一声。
从跃入秘境之门,再睁开眼后,他便站在了一座城门面前。
城门上没有字,厚重大门更是紧闭,抬头去看,城门之上,有无数闪着寒光的箭矢层层叠叠递出,有人哭喊着砸着厚重大门,尖叫着让官兵开门,让自己进去,然而却并无任何回应。
回应他们的,只有沉默与冰冷的箭矢。
日头正盛,天色却倏然黯淡了下来。
程洛岑若有所感,将手放在了将阑剑上。
许是他的这个动作提醒了老头残魂,他倏然开口,声音好似苍老了许多:“是我的因果连累了你。”
“我入秘境,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程洛岑微微拧眉。
“小子,我是不是从未与你说过,我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