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荃叹口气,道:“小人便祝女史一路平安,顺顺当当地回到扬州。若见着了公主,劳烦替小人给公主带个好。”
月夕微笑:“谢谢公公。见了公主,我定然将公公的话带到。”
马车辚辚走起,车轮碾过地面坚硬的石砖,发出特有的清脆声音。
月夕想回头,再看一看那个自己来过两次的皇宫,在心里道个别。
可手才碰到帘子,又收了回去。
她觉得,自己跟这皇宫之间怕是也有些怪力乱神的牵绊。她每回信誓旦旦道别,结果都变成最终还是要回来这里。
再者……
月夕望着帘子缝隙里透进来的光,心里叹口气。
她不能将那个地方记在脑海里,也不能叫那人的眼神再留在心里。
一切到此为止吧,是时候向前看了。她默默对自己道。
马车出了皇宫,便直奔郑家。
众人清晨刚得了消息,没多久就见月夕回到来,都震惊不已。
月夕与郑年夫妇见过了礼,将出宫之事大概说了一番,不过,没有提昨夜的中秋宴。
郑年夫妇见她当真回来了,又惊又喜。
“皇上果真只是让你到宫中去叙旧?”孙夫人拉着她,将她打量,“如今呢?你那女史也不当了?”
“正是。”月夕道,“我想,扬州那边还等着我回去,事不宜迟,我今日就启程回扬州。”
二人不禁面面相觑。
郑年面色疑惑,将闲杂人等摒退,对月夕道:“你跟伯父说实话,你这是偷跑出来的,还是皇上确实放人了?宫里要是察觉了,可会找你的麻烦?”
“郑伯放心吧。”月夕忙道,“我今日出宫,确实是皇上允下的。伯父不见送我来的车马和太监?若是不信,可问问他们。”
孙夫人道:“我们怎会不信你?只是你今日才从宫里出来,马上又要回扬州去,也着实太着急了些。好歹坐下一道吃个饭,让我等为你好好饯行才是。”
月夕也知道这样急着走,跟逃难似的,确实不近人情,
但自己好不容易出来,唯恐再有变,还是越快远离越好。其中原因,月夕却没法跟孙夫人说。
“今日就回扬州也好。”这时,郑昀忽而插话,道,“父亲,母亲。月夕此来京城,本就事急,如今多耽搁了大半个月,扬州那边恐怕早已经急得跳脚。月夕说要走,自有她的道理,我们便不要阻拦了。”
郑年和孙夫人相视一眼,也终于不再反对。
他抚了抚须,看着月夕,道:“我隐约觉得你出了什么事,你若不愿意说,我等也就不勉强了。这一路上,你务必保重,日后得了闲暇,常进京来看我们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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