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玉容满腹委屈,越琢磨着心里越是憋闷。
李嬷嬷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为她打抱不平,“这丫头是真厉害,刚回王府才几日,就把太妃和王爷的心都拢了去,这若是日子久了,那还了得。”
“你莫要在人后这般称呼她,到底她还顶着郡主的身份,让旁人听见恐生出事端来。”战玉容厌烦的将手中的衣物摔在榻上,“不收拾了,我要回母家!”
李嬷嬷手中的动作一顿,连忙去安排马车。
一个时辰之后。
战玉容站在神色凝重、面容肃冷的战德昌面前。眼眶微微泛红,嘴角勉强勾起一抹笑意,却难以掩饰内心的委屈与酸楚。“父亲,女儿并非有意要与她过不去,只是……只是那是我的勋哥啊!父亲,您能否帮女儿想个法子?”
来时的路上,她本想只是向父母报个平安,连夜就去庄上,墨定勋的事就咽在肚子里,免得父亲母亲为此多添烦忧。
可一见到父亲,满腹的委屈就忍不住,竹筒倒豆子般都吐了出来。
战德昌静静地坐着,沉默不语,深邃的眼眸中不知在思虑着什么。
或许是在权衡利弊,或许是在回忆过往,又或许是在为女儿的未来担忧。
“母亲……”战玉容轻声呼唤,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助与渴望。
她自知,母亲虽然对她疼爱有加,但在父亲面前总是谨小慎微,不敢多言。
战氏看着女儿受委屈,心如刀绞。
她是个以夫为纲的女人,对丈夫的决断从无置疑。可作为母亲,她的心与女儿紧紧相连,感受着女儿的每一分痛苦与无奈,这份情感是藏不住的。
战玉容深知母亲在父亲面前弱势,于是转身再次向父亲恳求,“您叫女儿顺从太妃和王爷的决断,不与墨温宁计较,女儿可是一一照做的,唐氏的嫁妆也还给了她,这段时日,女儿都几乎是待在房中料理府上的事,福依阁的门我几乎就没迈进去过。
可她却好,在百花宴上大出风头,害得来恩一无所有。也不知这墨温宁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竟然让齐王都对她另眼相待。”
战德昌闻言,眉头微皱,沉吟片刻后说道:“不管她用了什么手段,起码她为勋哥谋得了世子的封赏,就凭这一点,就说明她还有些利用价值!”
他的语气冷静而客观,却也不失为一个父亲的无奈与妥协。
战玉容连连点头,“是是是,父亲说的都对。女儿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总不能真让勋哥在田庄待上三年吧?”语气中带着焦急与担忧。
“那自是不成。”战德昌一时激动,又咳嗽起来。
战氏赶紧命人把汤药端上来,可此时,战德昌哪有心情喝苦药,摆摆手,眉头蹙成了疙瘩。
战玉容见状,心中暗自庆幸,关键时刻还是得看父亲!
待战德昌缓了缓,说道:“圣旨刚下,这些时日先不要轻举妄动,你若真担心勋哥,去田庄陪陪他几日也无妨。墨温宁说的联姻,倒不是失为一个可行之计,容我再想想。”
说完,又咳嗽起来,一次比一次严重。
战德昌为了家族和儿女前程,一辈子殚精竭虑,年过四十就得了痨病,若不是战家的子嗣争气,他恐怕早已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