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世明苦笑着问付麦场,问他是不是做好准备了。
付麦场苦笑着问朱世明,问他是不是真解不开了。
朱世明说,如果再多给他一些时间,说不定真能解开。
付麦场问他,一些时间,是多长时间?
朱世明估算了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时间:一个月。
血面人确实被这次对话逗乐了,笑完之后,他语气轻柔目光和蔼得告诉付麦场和朱世明,开颅听起来很可怕,但其实一点儿也不疼,一下子的事儿,很快就过去了。
血面人的话,像一个母亲,在哄自己的孩子吃药。
母亲告诉孩子,吃吧,一点儿也不苦,张开嘴,闭着气,一口喝下去。
但,药,怎能不苦,开颅,又怎能不疼。
本来就不想活的朱世明,问一点儿也不想死的付麦场,要不要过去。
付麦场问:你说呢?
朱世明说:过去吧。
付麦场差点儿哭了,他使劲儿的摇头,背部顶在石墙上,后面已无路可退,但他还在退。
脚在打滑,背,在顶墙。
如果真能把墙顶出个大窟窿,自己,也就不会成为别人的晚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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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面人继续开导他们,并且明确表示,如果再不主动过来,他本人,只好主动过去了。
付麦场已经哭了,他问血面人能不能再给些时间,他问朱世明能不能再使劲儿琢磨琢磨,他说自己就是死,也得死在老家,不想被扔到那个臭石室里。
他一边哭,一边飞快得拨弄墙上的拼图。
他还说,也许他们都想错了,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拼图,墙上的小石块,不是拼的,而是按的。
在如此混乱不堪的想法下,付麦场漫无目的地选择了一块石块,用力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