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幼娘在人群中看的和丫头连声惊呼:“福王妃好威风啊,这是不给昌河公……不对,是不给昌河活路了?”
小丫头轻声道:“福王妃和昌河有仇,听说当年她母亲就是被昌河逼死的。”
于幼娘也听过这些,她呼了一声,看着叶恒,目光异彩纷现:“这位王妃好生厉害,竟然把昌河逼到这种地步,实在是……”
她把大拇指一竖:“实在是了不起啊。”
旁边有个五大三粗的大婶笑着说:“长的那么好看,天仙一般模样,做事竟然也这般干脆利落。”
马车上装的东西都是昌河公主以后度日要用到的,她怎么会眼睁睁看人搬走呢。
她一脸急色,拼命上前阻拦:“不许搬,这些都是我的,都是我的,谁也不许搬。”
她这一拦,王府的家丁就有点不太敢动弹。
毕竟这位之前的凶名在外,实在是很能震慑一些人。
林惊弦一眼扫到中间马车上放了几样红木家具,他指了指:“去,搬把椅子给王妃坐。”
立时就有机灵鬼搬了两把椅子过来。
林惊弦扶着叶恒坐下,桃叶很贴心的从马车上取下两块毡子给两人盖上。
叶恒又把手炉塞到林惊弦怀里。
她靠着椅背,膝上搭着白狐皮的毡子,一伸手,便有人把热茶奉上。
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就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她丝毫不觉异样,闲散的就像是在家中廊下闲坐。
喝了一口茶,叶恒悠悠道:“昌河,你得搞清楚,你现在已经不是公主,你不过就是一庶民,无权无势,遭人厌弃,你有什么筹码和王府抗衡。”
昌河公主眼睛通红,被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你……”
她张口,喉中涌出一股腥甜味道。
生怕吐出血来,昌河公主又赶紧闭嘴,硬是把那味道吞咽下去。
叶恒喝了半盏茶,把茶杯递给柳枝,低头看看自己有些长长了的指甲:“今儿我和王爷来就是想看看是谁那般大的胆子,竟然敢偷窃公主的物件,如今人赃并获……唉,实在没想到竟然是我这恶毒的后妈所为,这可叫人为难了,送官法办,怕被人说不讲情面,不送官又要被人嘲讽循私情。”
昌河公主被数落的满面通红,她站在人群中,被大家看的臊到不敢抬头,又窘迫的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一样。
林惊弦笑着拉住叶恒的手:“王妃一片公心实在难得,叫本王看,该如何就如何吧,毕竟国法大过家法,王妃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叶恒点点头:“王爷说的是,按国法,偷窃自当送官法办,按家法……哎呀,我怎么忘了我已嫁为人妇,既然已经嫁人,那便该听夫君的,如此,便好办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甚至还有的人开始呼朋唤友来看热闹。
这样一场大戏,不知道多少年才能看一回啊。
王爷王妃大战前公主,这可比戏台上演的还要好看。
昌河公主气的咬牙:“叶星落,你非得如此逼迫吗?”
叶恒笑着挑眉,一脸的戏谑:“不是呀,我没逼迫。”
于幼娘身边的丫头笑着小声说:“姑娘,这明明就是逼迫。”
于幼娘嘘了一声:“别多话。”
她身后妇人道:“王妃说不得要念些情面,毕竟都是京中数得着的人物。”
就在大家以为叶恒会说一些好话时,就听她冷冷一笑:“逼迫的是人,本王妃这是在痛打落水狗。”
落水狗一词从叶恒嘴里说出来,昌河公主再也忍不住这等羞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