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帝还没有说话,旁边的太子突然道:“可这也不对啊,如果真是换了孩子,那,那也是皇家血脉,不算……更何况大千岁当时未曾事败,为何要换孩子?”
这话倒也对。
但听着却叫人没来由的心里不太好受。
永嘉帝冷冷的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心中一突,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理寺卿许维一直在观察红药,看她低首间目光微闪,就大声道:“红药,还有何事一一道来,不得隐瞒。”
许维一问,红药顿时红了眼眶。
她重重叩首:“请,请陛下为我家主子做主啊,我们大娘娘,大娘娘是叫人害死的,她死状极惨……”
“那些时候大娘娘突然生病,久病不愈,大千岁就请了许天师入府治病,可这病越治越严重,越治,大娘越说心疼,头疼,疼的厉害的时候满床打滚,说是像有无数刀子在割肉。”
“大娘娘死后,身上有无数刀割斧砍的痕迹,把我们这些近身的人都吓着了。”
“收敛了大娘娘的尸首,我就趁着丧事混乱之际跑了……后来我请了一位大师跟着祭拜大娘娘,想超度大娘娘亡魂,谁知那位大师说墓中没有尸首,我吓坏了,苦求大师帮我寻找大娘娘的尸首,结果,结果,大娘娘的尸首被镇在一座人来人往的桥下,大师说这是故意的,是有人恨极了大娘娘,将她碎尸万段,埋于桥下,让她永世不得翻身,千万年都受践踏之苦。”
红药的声音沉沉,有着说不出来的哀痛。
但听在大家心里,却叫人心头沉重同时惊悚万分。
这实在太过了,生前叫人受苦,死后不得安生,千万年受践踏……
单是想一想都忍不住心生寒意。
到底是谁恨苦了这位大娘娘?
永嘉帝目光更沉。
他看向安郡王:“王叔,红药所言之事你可知道?”
安郡王苦思良久:“臣只依稀记得当年大千岁的世子臂上有红痣……至于脚底的,实在是不知道。”
这无疑也给红药的话做了论证。
只是要真像红药所说的那样,事情也实在叫人想不通啊。
当时大千岁可还是太子,是皇位继承人,他的女儿千尊万贵,且还是正妃所生,就更加尊贵,怎么会肯与一个妃子所生的女儿互换?
这里头到底有什么隐情?
还是说有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在?
突然间,林惊弦来了一句。
“父皇,刚才红药说当年许韵衣着宽松厚重,与常日很不一样,儿子想请安郡王帮忙回忆一下那段时间许韵是不是未曾出过国师府?也没见过什么人?”
安郡王听的全身一震,想了想重重点头:“确实如此。”
林惊弦起身拱手:“儿子有些猜测,当时怀孕的并非只有皇祖母和大娘娘,应该还有许韵,许韵做为天师怀了孽胎自然不敢声长,这孩子生下来去处可就……且国师一脉有诸多神鬼莫测的手段,想要调换孩子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