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已经由不得威尔主教做选择了。
而李莲英此时,也逐渐被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包围。
或许是因为神迹使用过度。
但现在,目的已经达到,李莲英没有必要再继续支撑了。
在早前种种神迹和几千名信徒的围观和怒斥中,威尔已然没有退路。
但就算已经山穷水尽,威尔还是不想放弃。
在忏悔自己的罪行时,威尔往往说的十分隐晦,并搬出自己洋人的背景,极力为自己开脱。
“我所做的一切,全都出自神的旨意。”
“我并没有伤害那些孩子,也没有对他们做什么,我只是把他们贡献给神,让他们为神服务。”
“这有什么错吗?我是比利时人,在我们比利时,本来就是这样的。”
“你们清国人,愚昧落后,蠢笨如牛,在我们比利时的坚船利炮下,如同土鸡瓦犬一般。”
“像你们这种落后的民族,怎么会懂得侍奉神最好的方法?”
“赶紧放我走,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我只是在供奉神而已!”
威尔还想做最后的反抗:
“你们这些愚蠢的,卑劣的民族,我来给你们传播福音,而你们却用自己那落后的道德观念来制裁我。”
“神是伟大的,是先进的,而你们是弱小的,是落后的,你们没有资格审判我!”
威尔目光怨怼的盯着李莲英:
“或许我可以称呼你一声[伪神]。”
“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我无罪,你没有资格审判我!”
“我出生在法兰西,在比利时长大,并隶属比利时教会,我有比利时和法兰西双重国籍。”
“丑陋的乞丐们,你们知道比利时和法兰西吗?”
“在非洲拥有广袤殖民地,拥有一位圣明君主的是比利时。”
“在道光年间,联合英吉利攻破大沽口,逼迫清政府签订《南京条约》,割让港岛并赔银的,是法兰西。”
“比利时和法兰西的舰队、使馆,不会放任我死在清国。”
“卑劣的伪神,你敢杀我吗?”
威尔越往后说,表情越嚣张。
似乎是想到了自己来自高贵的先进之国,而自己所处的,是“见洋就跪”的大清。
因此他断定,李莲英主导的这出闹剧,最终不敢把他怎么样。
然而威尔主教的想法终究只是一厢情愿。
他似乎不知道,就在刚刚,李莲英才亲手打死了英吉利人约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