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笑声中抬头看到了依然还矗立着的澹台翼,赶紧站了起来:
“你看我见到失散多年的女儿竟然得意的忘了形,只顾着认女儿了,你是澹台翼吧?来,这边坐。”
澹台翼却没有说话,冷冰冰的坐了下来,身躯似一副雕塑般笔直,也没有叫竺可枫,但他好像也不介意,继续着健谈的,故友重逢般的喜悦:
“嗯,翼儿,你是越长越像你的父亲了,还是小时候的倔强个性呀,一点都没有变。”
竺剑在澹台翼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招呼大家喝茶。
“叔叔,哦,不,爸,我的母亲不在这儿住吗?”
单霓略带羞涩的从叔叔改了声爸,这种僵硬而不自然的转换,让她说不出的别扭。
毕竟从小到大,‘爸’这个称谓,只是在书本中见到过,却从没有在自己的嘴里发出过声。
或许以后时间久了会逐渐习惯吧。
“在呀,你听楼上,是不是有琴声?那是你母亲弹奏的。”
单霓其实一进屋就听到了,略显空阔的房间里隐隐传来的乐器声音,她起初还以为是播放的音响呢?
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自己的母亲,她不是疯了吗?怎么还能弹奏乐器呢?应该弹奏的是她擅长的大提琴吧?
难道她的技艺并没有随着自己的疯病而消失?
“什么?妈妈她现在还会弹大提琴吗?她不是已经……那我现在可以见见她吗?”
想说母亲她不是已经疯了吗?却结舌着说不出口。
比起父亲竺可枫,单霓此刻更想见到的是自己的母亲,毕竟她现在是个病人,自己很想知道,她的病症是什么状态。
也可能是母女连心使然吧?她急切的想要得到母亲的慰藉,以弥补这么多年的缺失,哪怕她已经失常。
根本忘记了身边的危险人物澹台翼,或许见到母亲会给她带来伤害。
“母亲她并不是你想的那种疯子状态,单霓,等再过一会儿,我就带你去见她。”
竺剑替父亲回答了单霓,并做了解释。
那她是什么样?为何现在不能上去看她呢?怕打扰她弹琴吗?
单霓怀揣着疑问,看了眼竺剑,却没有再问。
看到依然寒冰似雪,一言未发的澹台翼,竺可枫和善的朝他笑着,招呼他喝茶,并亲切地问道:
“翼儿,你还记得叔叔吗?”
“我和你不熟,不要叫得那么亲,我自然记得杀父仇人。”
澹台翼语出似刀。
其实他对竺可枫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小时候的短短几次偶见,在他童年的记忆里,根本连水波都未起过。
“哎,翼儿,你的性格还真是一点没变,同你的父亲简直如出一辙。你不了解真实的情况,所以误会叔叔,叔叔我也还是能体谅的。”
竺可枫饱经风霜的眉宇间刻着几许浅淡的哀痛:
“我听竺剑说,他告诉了你们一些关于过去那段往事的片段,但是并不周详全面,所以,今天我特意让他把你们叫来,打算把那段尘封近二十
年的恩怨,详细的和你们讲讲,也算是对你们的一个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