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从来没有把别人当过傻子,反而我觉得自己才是个傻子,被你这样呼三喊四,训斥来训斥去的。”
再干脆点,再痛快点:
“你知道,我为什么说去看病,而不敢和你说是与朋友吃饭吗?我想理由你比我更清楚,如果和你说实话,我能去的成吗?我这样做,不都是被你逼的没有办法吗?”
“单霓,现在收拾东西,离开这里,明天我让裴靖沁给你办理离职手续,你就不用再来公司上班了。”
说完,澹台翼站起来大步流星的朝通往主楼的长廊走去。
单霓的泪不知怎么突然溢出眼眶,潸然而下。
所有的神经在澹台翼离开的瞬间豁然醒来。
她猝然的捂住脸蹲了下来,双肩止不住的抖动着,委屈,酸涩,懊悔一股脑席卷而来,汹涌而出的泪很快浸湿了双手。
人活了过来,也鲜活了起来。
她站起来,坐到客厅刚才澹台翼坐的沙发上,仰起头闭上了眼睛,任泪水似川流不息的溪流汩汩而下。
哭声也伴随着泪水时隐时现,眩晕的头翻滚着混乱而嘈杂的声音。
自己就这么离开‘钻狮’吗?什么讯息也没有得到,更别说给他有力的重创了,就这么一无所获的失败而归吗?
自己费了那么多的精力、时间,受了那么多的委屈,那么多的辛苦,就这么前功尽弃了吗?
可是,澹台翼,已经下了最后的通牒,已经明确通知她即日起,自己就不再是属于‘钻狮’公司的员工了。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他,自己还能再去祈求他,央求他给自己一次机会吗?
以自己的个性,以对澹台翼的了解,自己既不可能张这个口,澹台翼更不可能反悔对她所做的决定。
既然已经无能更改,自己又何必勉强、伤心难过呢?
她起身取了抽纸擦干了眼泪,开始收拾行李。
窗外不知何时响起了雷声,一道闪电霎时燃亮了夜空,要下雨了吗?
难道老天也窥见自己内心的伤痛,为自己而泣吗?
想至此,泪又悄然无息地串串滴落,想起还是在不久之前,和竺剑,方晓桐一起欢声笑语。
这一刻竟然就暴风骤雨,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瞬息万变,让你永远无法预料下一秒等待你的会是什么?
因为自己的衣物并不多,所以,很快就收拾好了。
这时,窗外已经刮起了狂风,雨点倾泻而下,敲打在窗户上,像紧密的锣鼓噼啪作响。
单霓走到窗前,看到黑沉的夜被如柱的骤雨,肆虐成一个淋漓浸湿的水的世界,正在冲刷着大地,冲刷着高楼,冲刷着闪烁的霓虹。
这深秋的雨逐渐潮湿了单霓此刻郁闷的心。
突然一阵阵刺耳的电话铃声隐约传来,不是自己的手机,她走到卧室,看到放在床头的那部老式古董座机。
原来是它发出的声音,难道是澹台翼?他看到下雨了,想告诉自己今天别走了,明天再走吗?
应该是他吧,听刘妈说,
这部电话是连接主楼所有卧室的内线,算他还有点善心,这么想着,单霓拿起听筒放到耳朵上,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