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母亲方苹正坐在客堂间内的沙发上喝茶,一边看着电视剧。
徐斯上前抱了抱母亲,嬉皮笑脸讲:“妈原来在家。”
方苹睨他一眼:“倒是没听见停车的声响。”
“我在附近吃饭,走回来的。”
“听说你又换了车?”
徐斯坐下来,预备听训了。
方苹没有拿正眼瞧儿子,只是慢条斯理地讲:“一个人的身份不是用车来表现的,当年你爸爸踩黄鱼车出的身,如今偌大‘徐风’赫赫有名,谁又能小瞧了他?只有那些没三没四不轻不重的二流子才会把钱洒在车上,开到大马路上去招摇。做得大企业,更加要矜持,要稳重。”
看来母亲与那江湖丫头,算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徐斯笑:“妈,你说的都对。”
方苹说:“希望我讲的对的,你都能听进去。好了,你去睡吧!”
徐斯忍住没回一声“喳”。
母亲每回训话,都是看他某一行径相当不顺眼之后才发作的。严母如父,徐斯已经习惯。
也许那辆兰博基尼,确实不好留在车库里了。
跑车在母亲眼内,或许会变成“玩物丧志”的罪魁,但也有个好处,跑车也可以在清晨无人的马路开得飞快。
徐斯在清晨起来,去地产大厦的车库拿了车,往浦东驶去。
起码留它最后一日,可做一些事情。
初晨的太阳还是温吞吞的,如同徐斯昨晚辗转反侧之后的情绪。
被母亲训一顿很憋气,然而,那不是最憋气的。
他把车开进了“腾跃厂”的厂区内,值班的保安正在交班,见了他忙不迭打招呼,他摇下车窗问:“江小姐在不在?”
保安讲:“还在睡呢!”
徐斯下车,把车钥匙丢给保安:“帮我把车停好。”
他径直走到江湖的办公室门前。
他是敲了很久的门,江湖才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来开门,但衣服穿得很齐整,白衬衫黑长裤,头发也顺过了。
她从来注意在这间工厂内的下属们面前的形象,但是她没有想到大清早来敲门会是徐斯,大吃一惊之下,连睡意都跑掉了,第一个反应就是关门。
徐斯用手格住了门,一扳,人一侧身就进了房间。他用力把门关上。
江湖往后退了两步。
一大清早,她的反应迟钝,思维也不清晰。她还没法明白这个大少爷为什么这时候出现,只是结结巴巴道:“你——你——”
徐斯一个箭步走过去,一手抱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后脑勺,对住她的唇吻了下去。
背景音乐《红蝴蝶》BY张国荣
七
江湖一动也不动。
昨夜回到工厂,她就一直在想,自己给徐斯的那个吻,是做的过火了。一时间乱掉章法的争锋好胜,想夺掉徐斯的主动权,想避开徐斯的正面交锋,但也许后果会严重到要她多负一个责任。
这正如日本那夜,她太太懊悔自己这种不能自控的情绪让自己做出特别荒唐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