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雷钧为中心数十丈内的所有绯虫都僵硬不动,瞬息之后这些绯虫如下饺子一般簌簌掉至地面,旋即竟像是陶瓷制成似的摔碎成片!
“这…”
众人面色骤变,就连那些修为与雷钧相近的三代弟子亦是心神剧震,再没有谁敢说出喝骂之言。
相比被直接震死,受点内伤倒不是那么难接受…
渐渐的,雷钧这里也如易乾那边一样,没有骄子洞弟子愿意靠近,而灵智较低、只知奉命进攻的绯虫们似也出现了迟疑的状态,使得易乾和雷钧成了此战到现在最耀眼的二人!
比起享受杀戮发泄的雷钧,易乾的情绪一直都宁静如常,当然,这宁静落在旁人眼中就是无情的冷漠。
多数人都以为他有可能是上古炼气士、拥有千锤百炼的身躯,否则怎么能拳杀大狙豚、徒手爆绯虫?
虽说相比同阶修士易乾的体魄要强不少,但还远远没达到仅靠肉身之力就随意轰杀三品妖兽的程度,至于做出这样的效果,只不过是易乾刻意为之罢了。
“九阳慑雷钉仅仅四品上阶就表现出不俗的战力和灵性,为何我的重炫斧、箭星锥明明品阶更高一线,威力反而略逊?”
易乾的左掌心内有细微的银芒闪烁不休,那是被他缩小了数倍的重炫斧,也正是借着此斧数万斤的恐怖份量他才展现出了众人眼中那强悍至极的“肉身之力”。
可易乾没有因此感到丝毫得意,说到底他目前只能运用重炫斧和箭星锥法宝本身的质地对敌,却没有真正的驭使之法,就像一个都不懂的孩童却拿着两柄能让修士抢破头的绝品飞剑,空有至宝不会用、只能胡乱挥舞。
“箭星锥还好说,皇甫阔寄留一缕神念的那五彩斑狼还被小鬼压制着,或许能逼问出一些箭星锥的特殊法门,至于重炫斧…”
易乾摇了摇头,他现在还没有头绪。
远远看了一眼那被九枚强悍雷钉环绕在中央、宛如雷仙似的雷钧,他收回目光继续向着虫群深处推进,说不羡慕那是假的,谁不想驾驭着全面显威的法宝冲杀四方?总比老当砖头扔着用要强得多…
不过这不是羡慕和着急就能解决的问题,有关重炫斧和箭星锥的情报他还需要多去收集一些,尽管不会照搬其原本的驭使之法拿来用,但终归能有不小的参考之效。
“砰!”
易乾的左手又一次抓到一只绯虫,五指正要发力、欲凭重炫斧的重压直接将其挤爆时,此虫的身躯竟是展露出十分坚韧的质感!承受了他这一握八成的力道居然只是外壳稍有破碎、压根没受到致命的伤害!
“嗯?”
视线落在这只还在奋力挣扎的绯虫身上,易乾发现此虫的道行与别的普通绯虫没多大区别,唯独其体色黑中带红,倒是与那四只小头目有些相似。
“绯虫…这个‘绯’字难道是指越特殊颜色就越红?”
易乾瞥了一眼远处那依旧在【隐三界】中挣扎嘶叫的绯虫首脑,按这个思路讲,首脑多数情况下应该是一个族群里最为特殊的才对,可这只首脑绯虫看起来并没有特殊之处,无论体型还是体色皆与最普通的绯虫一般无二…
“伪装么?”
收回目光,易乾沉吟少许,随手将微红的绯虫丢到一旁,随即又抓到另一只普通绯虫,手掌稍稍用力、只听“嘭”得一声爆响,这只绯虫的身躯顿时四分五裂、化作一蓬浓郁的血雾笼罩数丈之地。
在这深红的血色中一抹微不可查的红芒闪过,连带着那只甲壳微红的在内数只绯虫悄然消失…
闪身离开血雾,易乾面色平静地继续着杀戮和暗中收编绯虫,他不担心这些虫子在虚空域内闹腾花样,有小夜在那里,仅凭灵兽的威压就能让它们老老实实。
“要收绯虫为己用么。”
旁人或许会被易乾的障眼法瞒住,可端坐在白玉石板上的廖安国却是一眼就窥破了其中玄机。
正如易乾所猜测,从廖安国前来驻守东南角之时,这里方圆数十里就已在其外放虚空域的笼罩之下!听起来似乎没有边寒的【阴障】那么霸道,也没有“千里血屠”那么广为人知,但若边寒陷入此域怕是也要骇然色变!
【太乙】,即是廖安国虚空域的名称。
“太乙”乃上古术数三大秘术之一,与其齐名的另外两术为“奇门”和“六壬”。
这般年代久远且听起来玄之又玄的东西现如今很少有修士接触到,实际上廖安国之所以把自己的虚空域命名为“太乙”也不是由于他对这方面的术数玄学有造诣,仅仅是因为这个词汇从某种程度上说更显玄妙罢了。
了解廖安国身世的人多少都能理解一些其内的用意,作为一个拥有齐梁国皇室血脉、有望登上皇位掌管偌大领土之人,抛开一切俗务枷锁、身份地位毅然全身心投入道途,不就是为了那玄之又玄、虚无缥缈的成仙之路吗?
是坐上唾手可得的皇位,还是去闯那没有任何保障、随时都可能面临各种各样困境的修真大道,无论对谁来说都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与廖安国同期的皇子仅他一个选择了脱离皇室、前往骄子洞求道,两千余年过去,那些人无论曾经辉煌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