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晰捂着肚子窝在休息间的沙发上,脸色发白。往日遇到大姨妈到来的第二天,她总是设法和公司的人调个班,在家里把痛到打滚的一天度过。偏偏今日大雨,邻近的省份暴雨,一整天航班显示,好几个地方都是红色显示——航班取消和延误。
早上林晰还没来得及请求调班,就被熬了一个通宵的班长咆哮了十分钟,滚回到了机场。
“林晰!班长特许你回去休息了,你赶紧走。”房子桑冲入休息间,还在微微带喘,她抓起架子上的一个水瓶,咕嘟咕嘟喝好几口。
“你呢?”林晰皱着眉头看着房子桑。
房子桑赶紧往林晰的水瓶里倒了点热水,递到她嘴边。
“邻近的省份暴雨还在继续,我们都不能走,刚才我跟班长吵了一架,才给放了你。你赶紧回家,打个车,别舍不得,外面雨大,小心点。”
“谢谢你,子桑。”林晰勉强站起。
“你说这个话不是折杀我吗?”房子桑呵呵笑了几下。林晰想起了白沫沫,痛得更厉害了。林晰觉得房子桑跟有时候沫沫很像,但是又不像!
“你的止痛片呢?”房子桑皱眉看着满额冷汗的林晰,忍不住伸手去扶着她。
“吃……完了。”
5片止痛片,本来都计算好了,没想到最后一片掉地上,刚好被一位同事踩了一脚。
“房子桑,班长叫,快点。”熊婷婷冲入休息间,被林晰的样子吓了一跳。
“你们赶紧忙。”林晰赶紧拉开房子桑的手,房子桑担忧地看着她,被林晰勉强的笑容搞得更加心痛。
记得还在大学的时候,第一次见到林晰痛经,差点把全宿舍的人吓死,林晰只是说了一句:神经性的,过一天就好。
房子桑不知道哪条神经,可以让人痛经痛成这样,第二天会奇迹般痊愈。
林晰斜背着包,冲到水龙头下冲洗被冷汗弄花的妆容,头上的发髻也被她松下,草草扎了个马尾,死撑着把供状换了下来。出发厅人山人海,说不定各种咆哮和拳头相对正在发生,不换下工装的下场就是根本出不了机场。
林晰坐了电梯,往到达厅去。到达厅门口的出租车等候处,是无敌的长龙,人多车少,雨继续地下,密密扎扎,看不清远处的景。靠着止痛片站了一整天,而且和旅客斗争了一整天,林晰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一甩马尾,百无禁忌地坐到了地上,打开水瓶不断喝热水,吸取这唯一的热量。橡皮筋突然崩开,不知道跳到了哪个角落,林晰一头长发就散落了下来。
顾慎震惊地看着不远处排队等车席地而坐的女子,她长长的头发,明晰的侧脸,虽然疲倦但是依旧圆而清澈的眼睛。
他的喉结滑动了几下!
忽然见到后排候车的人因为着急,差点踩到了那个女子的手,他不禁脸色阴沉快步走了过去!
一双黑色的皮鞋,出现在林晰的身边。
林晰顺着那双鞋子,慢慢往上,看到黑色的西裤,然后是黑色的衬衣……林晰的心脏开始猛烈地跳动,失去方向,她没有勇气再往上看,低下头去,忍受如波浪般袭来的疼痛。空气是湿润的,充满水气的烟雾,林晰觉得自己的眼内,也是湿润的,似是外面的大雨,也侵入内心,滂沱不止。
林晰只觉身边的人弯腰,一只大手拉着她的手臂。
“笑笑……”那个声音,微凉,带着不能隐藏的颤栗。
林晰的嘴角抿出一个微笑,一扭头,努力看向那张脸。凌乱的头发跌落在眼前,遮盖了许多的慌乱。
顾慎。顾慎。他黑色的眼眸里带着不忍和心痛,紧蹙的眉头告诉林晰,她有多狼狈。
“顾慎。”林晰说。
“怎么坐地上?”
这是他的声音,一点也没错!
“肚子痛。”
胳膊上停留的手掌,紧了一下。
“地上凉。”
“起不来了,痛。”冷汗顺着林晰的额际留下,混合了眼角不宜觉察的湿漉。她突然想起从前她划破了腿,同样坐在地上耍赖,那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