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再过来,老子就抽你。向东弓着精壮的腰,凶狠地威胁。
小白兔还是过去了,爪子却没挠上来,只是轻轻碰了碰他的喉结。
那是他的敏感带,操!
向东不受控地收起了一身戾气,他摸出烟盒,低头叼出一根烟:白教授,十年太久了。
这是他很少有的没爆粗口的一次,足够说明他的认真和不可改变。
白棠深知这一点,他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手都抬不起来了,过了许久,他听到自己近乎卑微的声音:朋友行不行?
向东维持着点烟的动作,撩起眼皮看他:你缺?
白棠摇头:不缺,但都不是你。
向东对于白教授的情话无动于衷:恐怕不行。
白棠在眼泪掉下来前捂住眼睛,沙哑道:朋友都不行吗
向东语出惊人:我得了脑瘤。
白棠错愕地放下手,眼里的泪水冲了下来。
也不一定就是脑瘤,反正我脑子有病。向东吐了个烟圈,不是吐槽,是真的有病,我最近的记忆很混乱,脑子里会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都是我没经历过的,你想看病历本确认一下是不行的,因为我懒得看医生,总之你只要知道我活不久了就行。
白棠怔怔道:我也有你说的症状,类似的。
向东嘴边的烟掉下来,白教授一撒谎就会看鞋面,刚才没有,所以是真的?
白棠擦了擦脸:我是今天下午才出现的,和陈先生有关。
。
客厅里
凤梨充当生活小能手,一会给陈仰和画家开电视,一会帮他们洗水果,一会又为画家介绍柜子里的小玩意。
真的全是假的,这里有好多都是我看着我老大淘的,我还帮着砍价了呢,您别不信,这些加一起都不值您一根发带。凤梨抿出小酒窝,诚恳道。
画家不那么认为:每个东西都代表一座城市,很有意义,我的发带跟它们放在一起比较,侮辱了它们。
凤梨:您是艺术家,您说的都是对的。
他见艺术家还站在柜子前面,福至心灵道:您喜欢哪个?我让我老大
画家道:君子不夺人所爱。
凤梨微笑:好嘞。
下一秒就听艺术家来一句:但有一个我有些喜欢。
凤梨脑袋死机了:那我
我会跟他说。画家脱掉一只手的一次性手套,他用那只手解下发带,挂在上面的小玉石发出清脆声响。
凤梨吸气,这位不会是想用发带跟老大换小玩意吧?那老大要笑疯了。
不远处的陈仰反着坐在椅子上,他的双眼闭着,脑子里犹如开火车一下没停。
哎,没合作过的任务者死了,他却记得清清楚楚,这样的现象今天又发生了一次,前有武玉的对象阿景,香月,现在又多了一个小哑巴的表哥,他一点都不奇怪了,也猜到了是什么原因。只等朝简回来,让他得到验证。
所以
朝简什么时候回来呢,多念念是不是就能早点见到他
还有两天就是我生日了,二十六岁生日,陈仰把手臂挂在椅背上面,脑袋靠上去,他迷迷糊糊之间被拍了一掌,伴随着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叫。
趴这儿干什么,要睡就上我房间睡去!向东拽陈仰。
我不睡。陈仰挥开他的手,白教授呢?
在上洗手间。向东的耳边回响着白棠说的话,他说我在来的路上睡了一小会,梦到陈先生在爬山,他把手伸向我,叫我抓住他,还喊我小白。
老陈,你会喊白棠小白吗?向东凑到陈仰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