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仰顺着这个猜想往下走,全身的话出车祸了?而且像是在来的路上已经流了很多血,现在快要流干了。
陈仰看着地上的一串血迹,脑中一闪而过送快递那次,朝简的手破烂血流不止的画面,他闭了闭眼让自己冷静,现在不是在教室上课学习,不会触发死亡禁忌,这一点不用担心。
血迹一直蔓延到一间办公室门口,陈仰的心里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带着白棠靠近一看,那间办公室果然就是他们这趟的目的地。
白棠用气声说:鬼进去了,我们走?
走什么,来都来了。陈仰的眼底有着坚定和果断,我们也进去。
白棠动了动失去血色的唇:好,听你的。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始终抓着陈仰的手臂,掌心里的汗都在对方被抓皱的校服上留下了水迹,他不自在地收回手缩起指尖。
发觉陈仰毫不在意,白棠愣了愣,轻声道:陈先生,我们第一次碰面那回,我对你的敌意是一场误会导致的,是我太想当然了,很抱歉。
陈仰没说话,他在留意办公室里面的动向。
白棠满身为情所困的疲苦:那天我先看到的是向东和你说话,他对你很亲近,没有客套没有防备,有的是自家人的放松和真实,我就糊涂了,屏蔽了你身边的那位,主观性地认为你和向东
陈仰板起脸打断白棠:白教授,不要在这时候说这些跟任务不相干的,如果忍不住想了,要立刻控制住自己。
白棠微红的眼里是来不及遮掩的狼狈和窘态:我下次不会了。
陈仰被他的老实乖巧打败:嗯。
。
办公室挺大,是高一年级所有班主任共用的,陈仰跟着血迹找到了(1)班班主任的桌子。
血迹没有歪,是直线,说明厉鬼是来找班主任的,也很熟悉这里。
陈仰忽然道:你是不是来找老班的?
旁边的白棠吓得心跳一停。
陈仰面对着血迹的尽头,那里仿佛站了个人,也在看他。
办公室里静得掉下来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现在还在考试,他可能在哪个考场监考,你可以去教学楼看看。陈仰又说。
还是没回应,陈仰跟白棠对视。
白棠哭笑不得,你想要什么回应?厉鬼现身?不要这样我有点怕。
陈仰抽了抽嘴,血迹停在了不远处没有再延伸到其他地方,鬼魂没有走,看来是要留在这里等班主任。
找吧。陈仰低声道。
白棠没动。
陈仰跟他耳语:别总是往那看,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白棠轻不可闻地应了一声,他拿起桌上的一叠作业本翻了起来。
陈仰拉开椅子坐下来,打开抽屉看里面的东西。
办公桌前响着细碎的声响。白棠翻完作业本放回去,他将仙人球挪开,手伸向日历,那一刻他不自觉地往血迹停止的方位瞥,余光看见一个身影站在桌边,垂着头看不清脸,衣服鲜红滴血。
白棠的手一抖,日历被他打掉了下去,陈仰反应迅敏地一把捞住。
陈仰从白棠的异常里嗅出了原因,他将对方拉到办公室角落,凑近问:长什么样子?
白棠摇头。
陈仰:身形呢?
白棠的声音全闷在喉咙里:男的,驼背,胖胖的,身体有些变形,其他都没看清。
陈仰警惕地盯视着血迹的动向,虽然白棠没看清脸,但也确定了性别。
你从他身上闻到油烟和饭菜味道了吗?陈仰问道。
白棠回忆着说:没有注意。
那你有没有觉得他跟班上的哪个学生相像?陈仰意味不明地问,感觉上也行。
白棠猛地抬头:你是怀疑他吸了吸气,用口型说,两次死人,那些学生都在自己的位子上面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