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坐下来,头很晕:给的线索不大。
我有心理预期,差不多就那样。陈仰看他,你要不要躺一会?
躺两会三会四会都没用。向东指自己的头,又指被陈仰捞到腿上躺着的朝简,他把脑子的头当球踢。
陈仰摸摸鼻尖:他是喜欢打那处地方。
小尹岛那会,林月咬他手背,朝简发疯砸拐杖,全程只砸她的头,最后都给砸变形了。
谢谢。陈仰忽然说。
向东口中的脏话跟腥甜都被他闷进了肚子里,他别扭地搔了把后脑勺,扯动嘴皮子:这笔帐能记?
能,记着了,日后还你。陈仰话锋一转,面上看不出情绪,不过你掐他掐的也够狠啊,这么深的印子。
老子也是人呐,被他那么踢能不爆吗,就这程度还是控制住了,不然直接掐死。向东观察陈仰的脸色,他赶紧往地上一躺,一副不行了的样子。
陈仰让凤梨过来照顾向东,他摸摸朝简脖子上的掐痕跟嘴角的淤青,心口闷得要命。
朝简蓦地睁开了眼睛,愣愣看他。
陈仰的一只手放在朝简的脖子上面,一只手捞着他的脑袋,也愣住了。
你给的奶片我都吃完了,一个个吃的,没有一次吃掉,也没有直接咬碎。朝简嘶哑地开口。
我知道。陈仰轻声说,我在里面遇到了一点麻烦,出来的晚了,让你担心了。
嗯。朝简阖上眼帘,枕在陈仰腿上的脑袋转向他怀里。
陈仰发觉朝简在抖,他不知所措地弯腰凑近:朝简,你哪疼啊?脖子吗?
尾音还没落下,腰就被死死勒住了。
陈仰疼得吸口气,手却没推开朝简,而是放在了他颤动不止的背上,动作生疏地拍了拍。
。
同一时间,林书蔚拿着包裹进了楼,他三十出头,穿简单的白T跟长裤,人长得瘦,嘴里发出的却像是年轻胖子的声音:这么暗啊,我有点害怕。
林书蔚往二楼走,声音里的中气弱下去,语气变了样,脆脆亮亮的小姑娘一般:怕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行得正
他走到二楼,脸上的表情跟声音都徒然一沉:躲起来!快点!
躲哪啊?!
就是啊,卧槽,到底躲哪?不清不楚的怎么躲?
是不是厉鬼出现了?救命啊,我不想死!呜呜呜呜
柜子里,快躲进柜子里!
不行,柜子里阴气太重,里面有东西。
那怎么办?
好臭,你们闻到了吗?不知道是什么怪味,我有点想吐了。
怎么办怎么办?
别吵,不要慌,我们来分析一下,三楼不能上去,一楼不能回,只能躲二楼,可是二楼除了柜子就没别的地方能躲了。
闭着眼进去,动作轻点,不要睁眼!快!
好几个声音诡异地从林书蔚的嘴里发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性格各异,像一个队伍,他的神情也对应的变换个不停。
你们连我都不信?林书蔚垂着头,冷峻着脸嘲讽,上次上上次不都是我最后帮你们逃脱的,没有我,你们早死了。
现在没其他选择了,我们进去吧,进柜子里。林书蔚发出平静的女声,闭上眼睛拉开柜门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