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少年明显不会说,陈仰曾经受过刺激,有心理阴影,多少能理解对方的逃避,他也不愿意把待在康复院的那三年多摊开,更不想去拾起自己选择遗忘的那些记忆。
每一幕都带着血的味道。
。
返程很顺,陈仰跟朝简在路上吃的午饭,回三连桥就躺着了。
他俩在大床上睡了个午觉,爬起来给邻居们送草药。
邻居们回以高涨的热情。
陈仰要在一个邻居家里待上好一会才能去下一家,然后又是新的一轮我问你答,你问我答。
话说多了,缺氧,陈仰到平房那边的时候,嗓子都哑了。
唠嗑也不是个轻松活。
陈仰拎着手里的最后一袋去武叔家,门是开着的,院里没人,他站在门口喊了几声。
来了!里屋传出武叔的声音。
之后又没了动静。
陈仰过了会才看到人,他惊讶道:叔,你这是怎么了?
武叔一条裤腿是湿的,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
摔了。武叔揉腰,眼睛往陈仰旁边的少年身上看,这是?
陈仰介绍道:他叫朝简,就住在你们这一块。
武叔揉腰的动作停了停,他记得上次早早问这一带有没有姓朝的人家,还问有没有长得比明星还帅的男孩子。
今天带过来的不就刚好符合。
那早早当时就是在打听这个孩子吗?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很不错。
真是咱们这的?武叔狐疑的说。
陈仰咳了声:真的,他小时候确实住在这里,只不过没怎么出过门,后来就去国外了,最近才回来。
武叔说:这样啊,那就难怪了。
面生得紧。他明晃晃的打量少年,长得好,穿得好,气质也好,就是腿不好。
这块的平房户他一清二楚,小孩子是根据大人长的,他就没见哪个的轮廓能对的上这个少年。
朝简不在意武叔的视线,他神色如常的立在原地。
武叔问道:哪一家的?
朝简沉默。
见武叔看过来,陈仰糊弄的挥了下手:就那边。
划拉了一圈范围。
武叔象征性的瞧瞧:噢噢噢。
。
陈仰把草药给了武叔,告诉他每次泡脚大概抓多少。
这个好。武叔说出一串叠音,这个好这个好,你婶婶背上长湿疹,老毛病了,总是好不了,说不定泡一段时间能有效果。
陈仰说:还是要多锻炼身体。
难。武叔叹气,道理都懂,亚健康的人一抓一大把。
你婶就跟那些小孩子一样,今天腰酸背痛,发誓明天一定要锻炼,到了明天照常懒成一滩。
陈仰抽了抽嘴:那叔,我就先回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