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要处理向东的伤,车站有个小药店,里面的药物很有限,能找的都找了。
向东没了右小腿,他自己处理的,手法很熟练。
冲动是魔鬼啊。文青不知上哪找了根棍子给他,兄台,拿好,你的打狗棍。
你得感谢棍子的主人,他用这个挑行李进的车站,不然你连个拐都没有,要么边蹦边血淋淋,要么直接爬。
向东看看很快把包扎的布料渗透的伤口:几位,我先坐在这,你们找规则吧,找到了喊我。
说完就闭上了眼,疼得脖子跟额角蹦青筋,脏话乱喷。
。
幸亏只是一条腿,像我,走楼梯喜欢蹦,就这样。
文青蹦上了两节台阶。
陈仰的脸色剧变:为什么你能走?
画家也能走啊。
文青悠悠的往上踩几节,转过来面向大家:不信让画家试试。
向东把棍子砸地上:放你妈的狗屁,画家是上一轮的,已经通过执勤安全了,你也这样?
文青摆出困惑的样子,挠挠头说:那大概还是针对的三个人的吧,我不在里面,跟哑巴一样漏掉了,只有你,帅哥,栗毛,你们三。
一个软弱的声音响起:我,我还在。
文青眨眨眼:啊不好意思,把大叔给忘了。
那就四个,随便了啦,你们走你们的,我在楼梯给你们把关。
陈仰盯着文青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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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段链条,扶梯,题目出来了,答案是什么?
时间紧迫,看不见的计时表在转,巨大的压力塞满每一粒尘埃。
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画家继续行尸走肉,孙一行抱着公文包小声呜咽,奄奄一息,向东残了。
至于文青
只求他歇着。
陈仰蜷着腿坐在地上,用力拍拍冰凉的脸,还好他的搭档没出状况。
想想。
陈仰把希望寄托到搭档身上。
然而搭档竟然来一句:自己动脑。
陈仰无奈的说,打个比方,思路要是一瓶水,现在我是一滴不剩,枯竭了。
朝简瞥他:门外的火车是你想的。
水就是那么用完的。陈仰抠短指甲里的脏污,可能还有点吧,只是大家残的残,废的废,还有个一直闹的,负面情绪太多了。
做题的时候要集中注意力,专心,现在那两样对他来说很奢侈。
这还是生死存亡的大题。
朝简皱眉凝视陈仰半响,撤开目光去看上行的扶梯。
一层一层的,在他漆黑的眼里往上升。
那扶梯像是被放慢了,每个细节都无处可藏。
朝简又去看下行的扶梯,一言不发的看了两三分钟,眼眸微微眯了眯,他动了下眉头。
我们要上去,再下来,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