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仰仔细观察赵元,确实,目前只是对化肥产生了饥渴感,流口水,其他还好。
这孩子是最晚发作的一个。
见少年专心吃起了化肥,赵元才跟陈仰搭话:哥,我们出去会被砍死。
陈仰说:那就先不出去。
不出去也不是办法啊,赵元一脸的愁云惨雾,我们查的所有线索都用完了,要找矣族的后人,还要重新查,我真的我不行了我
我的妈!他忽然低喘着惊呼。
陈仰也有点吓到。
。
祭坛上多了一大片绿色,层层叠叠的爬满四个角,细细的茎叶缠上了四根石柱,打着弯垂下来。
像一个人大字型趴在那里,双手跟双腿都搭上了柱子。
是阿戊。
身体变异成了绿油油的爬山虎,那个矣族的念不知道去了哪。
中了诅咒真的说死就死了。赵元恍惚着说。
陈仰看那片爬山虎,每一片叶子都充满强大生命力:这里是封闭的,爬山虎能活?
赵元说:等我们完成任务,说不定祭坛就会回到原来的地方。
陈仰抿嘴,他跟阿戊不是一个世界的,答应的事也会做到。
唔
张延醒过来,看到祭坛上的爬山虎,面色刷地一变:那是阿戊?
赵元嗯道:太快了,我们都没反应过来。
张延不知道被什么刺激到了,踉跄着走到少年面前,抓住他的运动服,粗喘着吼:怎么从这里出去?
朝简漫不经心的吃着化肥,眼皮不抬。
张延还在那嘶吼,眼睛暴凸,神色有几分平时没出现过的癫狂:妈的,我在问你话,你耳朵聋了?不是哑巴装什么,瞧不起谁,快告诉我重叠的点在哪!
朝简低头舔掉掌心的最后一颗化肥颗粒,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张延,几秒后,他一笑。
很久没人敢这么吼我了。
那一瞬间张延被巨大的危机感冲击,终于意识到自己犯蠢的惹到了什么,理智尽数回笼,可他的身体却晚了一步,没来得及跑掉。
视线里有什么扫来,裹挟着凶戾至极的劲风,左边脑袋传来刺骨的抽痛。
张延疼得喊都喊不出来,人整个是懵的。
接着又是一下。
伴随着惊悚的皮肉碎烂声,骨裂声。
张延的头就像一个沉甸甸的水袋,破了个口子,往外喷出一股液体。
不是鲜红的血。
是一片绿色液体,没有一点红色。
。
石室里响起吸气声。
像阿戊跟林月,被赐福后还没死的时候,血只是浑浊的不够鲜艳,带一点粘粘的,浅淡的绿。
如果是跟怪物一样,身体里全是植物汁液
只有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