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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铭端量着叶肆,面容平和,淡淡问道:“为何不跟怀舟回碧华宗?”
叶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一针见血地戳破眼前的风平浪静,“您要放任狂沙吗?”
他知道区区一个天机宫,不会值得司空铭亲自出手,但当年曾冒犯碧华宗的魔侯,司空铭和他都恨之入骨。
“不仅不听话,还敢试探老夫的意图,你是胆子大了,不想要了?”
司空铭骤然变了脸色,大手钳住叶肆的咽喉,声音冷酷,脸上却仍保持着一贯的温文尔雅。
半晌,他才堪堪松了手,把叶肆扔在地上,沉着道:“封印异动,急需祭品,本月十五的炼化等不及了,现今就得提前。”
叶肆黑眸一暗,原来传唤自己是因此事,看来司空铭真要放弃天机宫了。
司空铭优雅地抽出一把弯刀,刀锋泛着寒光,不紧不慢地插入叶肆的胸膛。
“宗主,您在做什么?!”
花怀舟急匆匆跟来,找到两人时,血淋淋的一幕,正生生撞入他震惊欲裂的眼眶中。
面对花怀舟的尖叫和质问,司空铭波澜不惊,继续有条不紊地取出了鲜活的心脏,装入红木药箱。
“住手啊……不!阿肆!阿肆!!”
有什么东西猝然在脑中炸开,曾经深埋的、忘记的、被抹除了的尘封记忆,此刻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花怀舟不可置信地紧紧捂着头,疼得全身颤抖,连灵魂都在战栗,温润的脸庞血色褪尽,形如一具枯槁煞白的死尸。
朦胧的视线中,他看到十岁的小叶肆与眼前的叶肆身影交叠,同样是被父亲无情地挖出了心脏。
同样是,被自己亲眼目睹!!!
“啊啊啊……”
*
八年前的花怀舟,一直想不通一件事。
他的小师弟从来都只待在碧华宗,足不出岛,压根不会遇到危险。为何会经常没来由地受伤,而且还藏着掖着,什么都不肯说。
思来想去,他觉得这其中一定有秘密。
后来有一日,正是十五的夜晚,天边高悬着瑰丽的满月,皎洁月色照映大地。
花怀舟拎着一袋从南滨买回来的月团,刚下云舟登上婵娟岛,就见到小叶肆被碧华宗的药修长老带走。
那位药修长老性情古怪孤僻,离群索居,常年居住于天池,除了宗主以外,基本不与人打交道,被碧华宗弟子私下投票为最不受欢迎的长老。
他心中疑惑,不知他们这么晚了还要去哪里,于是立马闪身躲到大树后,并隐藏了气息。
二人走后,花怀舟悄咪咪驾着云舟,一路小心尾随,跟着来到了太阴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