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怀舟喂叶肆喝完药,见师弟依旧面如白纸,心疼不已,于是手心亮起微光,朝他胸口输送灵力,为他疗伤。
叶肆虚弱地靠在床头,双目轻阖,一盏茶后,启唇道:“够了,师兄。”
但花怀舟的动作没有停,额上因费损灵力而渗出了薄汗。
“我说够了。”叶肆睁眼,轻轻推开了花怀舟的手,神情与嗓音俱冷。
他的伤太重,即使花怀舟耗尽所有灵力,亦不过杯水车薪,又何必浪费在他身上。
一向乖巧的师弟突然变了脸色,花怀舟怔愣片刻,但想到叶肆一定是因为身体难受,才会导致心情不悦,顿时对其更加怜爱了。
花怀舟小心翼翼地扶叶肆躺下,给他掖好被子,温柔道:“那你好好歇息,师兄就不打扰了。”
师兄走后,叶肆缓缓进入了梦乡。身体重创时会令人意志薄弱,一不小心,他又做回了许久未做的梦。
梦中的叶肆小小的,而花怀舟比他高大了许多,在他面前犹如一座挺拔的小山。
“我是你师兄,我叫花怀舟。”
“小师弟,叫一声师兄来听听。”
少年脸上绽着和煦的笑容,一身竹青色道袍雅致俊朗,眉心一点朱砂痣将他的面容衬得更加慈悲纯善。
初见之时,便是与如今别无二致的温润模样。
那年,十五岁的花怀舟刚被司空铭带回碧华宗。他双亲已故,流浪四方多年,因天赋出众,机缘巧合拜入了司空铭座下。
听闻司空铭有一独子,名唤叶肆,冠以司空铭爱妻之姓,他一安置好,便跑去婵娟岛看望。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生得如此漂亮的小娃娃,粉雕玉琢,眉目似画,即使五官尚未长开,也能想象其日后的惊艳容貌。
也许用绝色来形容一个小孩子不太妥当,但这确实是他此刻最真实深刻的第一印象。
“小师弟你好,我是你花师兄。”
只是奈何这瓷娃娃不爱说话,也不搭理人,安静得近乎孤僻,不似寻常小孩那般调皮活泼,甚至身上丝毫没有五岁孩童该有的孩子气。
花怀舟想尽办法逗了许久,然而小叶肆仍旧漠然不动。除了偶尔眨一下乌黑的大眼睛,证明不是人偶,没有任何反应。
他苦闷地挠了挠头,自认自己的面相长得并不凶,按理应该不会吓到小孩子,可眼前的小娃娃就是一个字都不肯对他说。
想来一定是因为小叶肆自幼没有母亲照拂,又体弱多病,离群索居,所以性子才格外寡合。
看着面前仿佛用白雪揉搓成的小团子,花怀舟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愈发怜爱。
由于身体需要静养,小叶肆没有住在碧华仙岛上热闹人多的主岛,而是独居在清幽偏远的婵娟岛。
之后花怀舟只要一有空,就会到婵娟岛找小师弟。有时候给他带岛外的糕点,有时候给他带新奇的玩具,有时候给他讲自己捉妖除魔的有趣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