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时候,她发现了外表好看的妙用。
青春期的荷尔蒙四处发散,对异性的关注和吸引也在潜移默化地加强,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正是那些拥有好相貌的。
江宛长得很温婉秀气,清纯漂亮的气质让她备受瞩目,更不用说她还是个标准的oga。
每天在她面前晃悠的alpha、beta数不胜数,无一例外地都是想跟她交往。
那些人看着自己的目光让她几欲作呕和恶心,可表面上她仍能装出无辜楚楚可怜的样子引得那些人怜爱感爆棚。
喜欢她的人,不乏有富二代,请吃饭、买衣服买包,各种奢侈品轮换着送,江宛并未答应,礼物却照收不误,她清楚,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只是毛毛细雨,随意挥霍,拿得多了,心底那点可笑的愧疚感也消失无踪。
她当然不能告诉那些人自己住在筒子楼,跟酗酒好赌的父亲相依为命,每次有人提出要送她回家,都被她以家教严的理由拒绝了。
她想要的其实不多,江宛站在这条自己走了无数遍的小巷子,如是告诉自己,她只想要个普通的家庭,有关爱她体恤她的父母,和其他普通人那样过着平凡简单的生活。
哪怕这样的背景只存在于谎言之中。
真正毫无退路的是她看着父亲债台高筑,催债的人从一个两个,变成了成群,他们推搡着落单回家的江宛,把她打得遍体鳞伤。
“再还不上钱,就拉你去站街!”
“至少还有个漂亮女儿能卖身还债,瞧你这种的,包装包装挺值钱的,也许工作个几年,就能还清。”
“劝你们早点还,不然利滚利地,可要再翻个好几倍了。”
再迟钝,江宛也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上了套,贷款贷到了高利贷,他还不上了。
消失了近一周,在无限的绝望和恐惧中,江宛几乎以为自己被再次抛弃的时候,她受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
肝癌,已经发展到中期,必须尽快做手术切除病灶,可手术费住院费以及后续的恢复治疗费都不是他们能负担得起的。
那也是她第一次听说自己的母亲,在那之前,每每她问及母亲的话题,她父亲总是沉默或暴怒。
这是不可言说的雷区。
如今她才知道雷区背后的真相。
后面的发展似乎很是顺利,债务还清了,住院费也有了着落,江宛生平第一次感到不用为生计发愁是什么感觉。
看过光鲜亮丽的姜家,江宛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她拥有的还是太少。
她本就不应该过平凡而普通的生活,她是姜氏千金,她应该和院子里那个娇贵的大小姐一样,过华丽富贵的生活。
嫉妒的心燃烧着紫焰,她做了个让她今后后悔无数次的举动,发了那封威胁信。
父亲因为未得到及时的治疗,没挺过危险期。
江宛看着从手术台推出来被蒙上白布的身体,心里的酸楚翻涌着,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她想痛哭,喉咙却失了声。
五味杂陈的情绪,最终只剩下血淋淋的真相,她唯一的亲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