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稿子,请‘女翰林’过目,可得中否?”
佩蓉先看题目,只见是:所谓天平一节;樊迟问知一章,尽其心者一节。
笑着搁在一边:
“难不倒你!回头再细细拜读。”
几日不见,乍见,交代了场面话,却又相对无言了。
拂云早沏了茶送来:
“容大爷用茶。”
容若接过,轻啜一口,赞道:
“什么茶,好香。”
佩蓉抿嘴一笑:
“这茶叫‘龙凤团’,可难得呢!总算你还吃出香来;北边人吃茶,偏爱香片,那知道真正好茶,就在茶本身的香,南边,劣茶才加花儿制香片呢!”
又问:
“可见过舅舅、舅母?”
“都见过了,又大洗了一回,不然,怕不薰了你!”
说了些考场趣闻,逗得佩蓉直笑。
同往上房陪觉罗夫人用了饭,又回珊瑚阁。佩蓉见天色清朗,便在院中立住,道:
“看!这满天星斗!”
“来,咱们数数!”
“傻!那有星斗数得尽的?”
一时,半规弦月也出来了,月照屋梁,把花影筛得满地。一阵花香,徐徐飘拂,佩蓉嗅着,问:
“什么花儿?这么香?”
容若靠近佩蓉,道:
“芙蓉花。”
“胡说,这会哪来的芙蓉?”
猛省,容若所指的不是花,又羞红了脸。正无法开交,忽见一只流萤飞过,借词扑流萤,移向花丛间,不料,未扑到流萤,倒惊起一双蝴蝶。
“罪过,罪过!怎么惊破了蝴蝶春梦!”
容若取笑,佩蓉却蓦然变了颜色,一种不祥之感,如阴云遮月,掩上心头。
“太后懿旨召蓉妞儿入宫?”
这一懿旨,来传旨的,是玉格格。觉罗夫人惊疑问。
“是呀!太皇太后听皇上说,可以聘蓉姊姊入宫做六格格的女塾师。太皇太后问我,我当然把蓉姊姊怎么好,怎么能干,大夸了一番,就定局啦!”
胸无城府的玉格格,还一派天真:
“我自告奋勇给六格格伴读,太皇太后也欢喜,就派我来传旨啦!”
明珠假惺惺地道:
“这可是天大的荣耀,我们蓉妞儿怎会上动宸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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