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恶梦就是恶梦,元午的恶梦却不一定只是一个恶梦那么简单,他有些担心地弯腰很轻地拍了拍元午的胳膊。
元午呼吸沉而急,似乎很焦躁地不停地翻着身。
“元午。”林城步打开了手铐,抓住他的胳膊,在他脸上拍了两下,想把他叫醒。
但元午似乎感觉不到他,依然是焦躁地翻动,呼吸急促而混乱,眉头拧得很紧。
“元午!”他不得不提高了声音,使了点儿劲想把元午拉起来。
就在他抓着元午胳膊要往上拽的时候,元午突然的翻动突然停止了,正在林城步想要松口气的时候,他猛地发现元午的呼吸也跟着停止了。
“喂!元午!”林城步一下急了,把耳朵贴到他鼻子旁边都没有感觉到任何呼吸,他扳着元午的肩把他拉了起来,在他后背上拍着,又在他脸上啪啪拍了两巴掌,“你干什么?喘气儿!我操!”
元午没有反应,全身都有僵硬,呼吸就那么停掉了。
林城步弄不清他这是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自己在憋气,折腾了半天都没能把元午叫醒,最后他抓起元午的胳膊在他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特别狠,他觉得自己也就是牙不够尖,要不能把元午手腕咬个对穿。
这一口下去,元午终于有了反应,猛地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样?”林城步扶着他的肩,跟他面对面地瞪着,发现元午还是没有呼吸的时候他抬手往元午脸上扇了一巴掌,“吸气!”
一秒钟之后元午猛地抽了一口气,接就张着嘴开始大口地喘气。
“好了没事了,”林城步在他背上用力揉着,“就是这样,用力吸气,呼吸。”
很长时间之后元午的呼吸节奏才慢慢恢复了正常,林城步跑到客厅倒了杯水进来:“喝水。”
元午接过杯子喝了大半杯水,然后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
“你怎么回事儿?”林城步轻声问,“恶梦?”
元午没说话,像是在回忆,过了一会儿才往后一仰,倒在了枕头上。
“他快淹死了,快淹死了……”他闭上了眼睛。
“谁?”林城步问,拿过他手里的杯子放到一边,“谁快淹死了?”
元午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他,然后又闭上了眼睛:“我。”
“不,不不不不,”林城步弯腰凑近他,“不是你,不是你,告诉我,是谁淹死了?”
元午眉头紧紧拧着,呼吸又有些不稳,很长时间才有些犹豫地低声说:“元……申?”
这带着疑惑的名字一说出口,林城步顿时觉得全身都像是打通了似的,整个人都感觉到了一阵轻松,尽管短暂。
“是元申,”他把元午前额的头发扒拉开,低头亲了一口,“不是你,你不是元申,你是元午,你是元午,元午……”
元午重新睡着了,看上去还算平静。
林城步去客厅把电视关掉,进了卧室。
他不太放心让元午一个人睡在这里,如果元午一开始没有扯手铐发出过声音,他可能根本发现不了后来元午的憋气。
虽说人不可能靠憋气把自己憋死,但万一憋出个脑缺氧来点儿什么损伤的,他就算是耶和华也不无法想像自己带着个脑残过完下半辈子。
他得在这儿盯着点儿。
他关掉灯上了床,靠坐在床头,偏着头脸冲着元午那边。
挺煎熬的,这种情况下,哪怕自己没什么心情,却还是会有些……奔涌。
元午就睡在自己身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就一尺,他只要愿意,伸手就可以把元午从头到脚摸个遍,就元午睡得沉得跟猪似的这个状态,说不定他再干点儿什么都没问题。
但是……他起身出了卧室,去厨房拿了一盒冰和两听啤酒。
打开笔记本随便找了个电影,靠在床头一边喝啤酒一边看着,心想着要是实在有什么不要脸的想法就把冰倒裤裆里得了。
不过他还是比自己想像的要伟岸一些,喝了六听啤酒,化掉了三盒冰,他困得一脑袋扎地上就能睡着时,也没什么压不住的冲动。
也许是跟元午的关系一直就是他一头热,也许是因为元午现在的状态让他更多的是担心。
天快亮的时候他起身回到客厅,躺沙发上睡着了。
尽管没睡多久,但早上他还是按时醒了,今天要做豆腐,他得一早过去。
洗漱完了之后他给元午煮了点儿小米粥,又煎了鸡蛋,把早点放到桌上的时候,元午从卧室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