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强悍的个人武力,又是骑士家族出身,梵林很是纠集一批同样出身武家的同学,组成了合计两百余人的‘血剑团’参加实战演练。他更通过自己家族的关系,招揽了十个地位下阶骑士作为血剑团的外援,这样的实力在陆军学院学员们组成的大大小小十几个团体中也能排进前三。
梵林很想依靠自己的真正本领,和恩佐以及黑马豪斯等学院的知名人物好好的较量一番。但是很快梵林就知道了什么叫做残酷的人世,什么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就在演练前,他的父亲找到了他,向他下令要他全力配合黑马豪斯的圆桌骑士团!
所谓的全力配合,就是血剑团变成了圆桌骑士团的辎重队伍。在实战演练之前,每支队伍都能从陆军学院的库房中随意挑选辎重,其中包括了铠甲、兵器、粮食、帐篷等。而梵林在自己父亲的命令下,带着自己的队员,从库房中挑选了大量的粮食,其中包括了大量的鲜肉和烈酒,以及毛毯、毡子等生活物资,还有就是大量的箭矢。
他们甚至没有携带任何重兵器,所有人都只挑选了一件最轻巧的薄皮甲,携带了一支最轻巧的花剑而已。血剑团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后勤运输队,这让梵林和他的队员郁闷得想要吐血。
但是黑马豪斯后面的大人物开出的价码很高,高到让梵林等人无法拒绝。他们只要竭力配合黑马豪斯获取胜利,他们在毕业后就会被优先招进诺曼战堡的精英部队,短短熬炼两三年,他们就能在军队中得到重点培养、得到飞速的提拔。
没有拒绝的理由,也没有拒绝的勇气,所以梵林的血剑团在登上孤岛战场后,就找到了一个小山洼安下了营寨。帐篷里堆满了鲜肉和烈酒,堆放着大量的毛毯和毡子,堆放着大量的箭矢。
血剑团携带的后勤补给,足够让圆桌骑士团的那些成员很逍遥的在岛上花天酒地十天!
按照正常的负重,其他参演的团队在携带了铠甲、兵器和其他装备后,最多能随身携带三天的口粮。三天后所有人都要在孤岛上寻找吃食,这对于陆军学院的学员而言无疑是一件异常艰苦的事情。
毕竟陆军学院的学员们不是真正的战场老兵,他们没有野外生存的经验。要他们在这孤岛上找吃的喝的,误食各种毒草让自己上吐下泻的可能性比填饱肚子的可能性大了十倍以上。
有血剑团竭尽全力帮助携带的这些后勤补给品,圆桌骑士会的那群人吃吃饱、喝好,有足够的帐篷遮风挡雨,还能躺在温暖的毡子上,盖着暖和的毛毯逍遥过日子!三天后,当其他团队吃光了随身携带的口粮,因为无法得到口粮补充战力削弱时,圆桌骑士会却养精蓄锐吃饱喝足,无疑他们就占了天大的优势。
牺牲血剑团,成全圆桌骑士团,这就是贝亚和黑马豪斯为了针对林齐和恩佐埋伏的伏笔。
“只是,我们这次实战演练,是别想有什么成绩了!”梵林愤愤的挥动着那柄不过两斤重的小花剑,将面前一条树枝劈得稀烂。哪怕贝亚动用家族的势力将梵林他们吸收进诺曼战堡,成为帝国北方防线最精锐兵团的一份子,但是在毕业前的实战演练中没有丝毫出彩的成绩,这无疑会成为梵林他们军事档案上的一大污点。
但是,真的没办法!
贝亚通过梵林父亲传达的压力太大,给出的诱惑也太大,梵林和他的队员都无力反抗。…;
“该死的!”梵林长叹了一声,站起来狠狠的一脚将面前的一颗小灌木踢倒。
一只巴掌大小的绿色蜘蛛突然从那小灌木中跳起,宛如一只灵活的跳蚤三五下就顺着他的腿跳到了他的手掌上。不等梵林抖手将这蜘蛛甩开,这只背面有一张狰狞的扭曲的人面花纹的蜘蛛已经狠狠的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剧痛钻心,然后梵林的半条手臂骤然麻木,紧握在手中的花剑也‘铿锵’一声坠地。
“救命!”梵林完全乱了阵脚,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事情。陆军学院的教官教过他在野外和兽人战士迎面相遇应该怎么做,但是教官们从来没告诉过他在野外被毒蜘蛛咬了手该怎么处理。
他茫然的站在原地,声嘶力竭的嚎叫着。
十几个血剑团的队员从帐篷里冲了出来,他们手忙脚乱的将那只蜘蛛从梵林的手上打落。有一个队员还有一点处理毒伤的经验,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他一剑重重的砍在了梵林的手背上,切开了一条极深极大的伤口。
淡绿色的毒血滚滚流下,很快就变成了嫣红的血浆,梵林的手也恢复了知觉。这只毒蜘蛛的毒性并不烈,起码不致命,被它咬伤后,最多会麻痹三五天,但是绝对不会致命。
可是梵林手上挨的这一剑差点没把他的手掌剁了下来,当麻痹感消散,梵林哭天喊地的抱着受到重创的手掌跳了起来。他一蹦八尺高,落地的时候狠狠一脚将那出剑的同伴踢飞了出去。
“混蛋,我的手!我的手!我的骨头被你砍断了!”两行热烈滚滚而下,梵林嘶声力竭的嚎叫道:“伤药,给我伤药啊!绷带,绷带,谁带了绷带?伤药,止血药,快啊!”
血剑团的队员们都傻眼了,他们呆在原地没有动弹!
他们只是圆桌骑士团的后勤团队,他们携带了大量的肉食和美酒,携带了大量的箭矢以补充消耗。但是当他们选择成为后勤团的时候,他们就放弃了自己实战演练参演团队的身份,他们潜意识中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和人作战!
所以他们没有携带绷带,没有携带伤药,更没有携带各种拔毒止血的药物!
鲜血哗啦啦的留下,刚刚那一剑很有力道,梵林的手掌都差点被剁了下来,好几条小血管都被一剑划开,这血喷涌的速度可真不慢。梵林的半边身体都被血染红了,他哭嚎着看着自己的同伴:“就没有一个人带了伤药么?那么谁能帮我包扎伤口?教官是怎么说的?”
教官是怎么说的?站在梵林身边的一个血剑团队员急忙挥剑将自己的裤子切开了三尺多长的一条,手忙脚乱的用这急就章的绷带死死的缠在了梵林的手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