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大皇子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嘿嘿两声掩饰地笑着,”女儿家就是麻烦,父皇说了世子要来,她或许是害羞了,不肯出来见人!”
肖天烨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意,他看了凌霄一眼,示意他不必再问了,便向尤剑南敬了一杯酒口
刚刚举起杯子,却听见一道女子的声音!
“父皇;这就是你为我找的好驸马?”随即便见一女子旁若无人的闯入宴厅之内。
肖天烨冷眼望去,只见来人一身正红色的长裙,裙褶里绣大朵枝叶旖旎烂漫的深红色凌霄花。肤色是亮烈健康的麦色,不同于大历朝女子的白暂。长眉轻扬入鬓,冷亮的眼睛是类似宝石的长方形,眼角微微飞起,有丹凤眼的妩媚,更带着野性不驯的气息,腰间细细一束;愈加显出她曲线饱满,身姿曼妙。
云罗公主是南诏第一美人,若论起样貌,的确是世上少见的美人。
大殿上的人都是一愣,在以柔弱为美的大历,这样浓墨重彩的女子,还真是从未有过。
尤剑南哈哈一笑,道:“云罗,你来了,来,快去拜见世子。”
云罗公主却是十分地不给面子,斜睨着肖天烨冷哼道:”什么世子,我可是从未见过!”
众人闻言一愣,不免脸色难看起来。这位云罗公主美则美矣,怎么这样没有教养!他们却不知道,南诏皇帝就这一个女儿,素日十分疼爱,几乎宠爱得无法无天,与往常相比,云罗如今的态度已经不算什么了,果然,在座的南诏君臣都露出司空见惯的表情。
云罗语带不善,肖天烨亦非傻子看不出来,论起毒舌他亦不输人,只是如今在别人的地盘之上,他也懂得审时度势,若是砸了这场宴会,对自己亦无好处,他依旧是笑容可掬地道:“公主说笑了。”
云罗也不理睬肖天晔,径自朝尤剑南走去,面上带怒地言道:”父皇,你可知这肖天烨是什么人?人人皆说他任性妄为、阴睛不定、喜怒无常,这样的人你还要女儿嫁给他吗?;;
尤剑南脸上略显尴尬,他这个女儿脾气刚烈得很,早在自己说起这门婚事之时便嚷嚷着不嫁肖天烨了,前面就是生怕她出来闹事,故而让宫中女眷陪着她,不让她来这里,没想到她还是跑来闹事了,他轻咳了一声道:”那些不过是谣言,谣言不足为信,如今这世子就站在你面前,是好是坏看了便知。”
“我看他没一点好的,长得比女人还要女人,听说还有心疾,说不准嫁过去没几年我就要守寡,才不要嫁给他!”云罗连皇帝的面子也没给,弄得众人颇为尴尬,尤剑南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一时辞穷,却也说不出话来,想了半天最后只得大喊着:”一个公主大吵大闹成什么样子!还不下去!” 大皇子尤正南连忙上来打圆场:”妹妹;父皇正在讨论国家大事,这件事待会儿再说!你不要在客人面前失了公主的威严,会被人笑话的!”
“哼!谁敢笑话我!”云罗恶狠狠地丢了一句,便气呼呼地在位置上坐下,表情还有些忿忿的。
二皇子笑眯眯的,一副好脾气的模样:”云罗,世子可是从大历来的,见多了柔情似水的姑娘,你可别把他吓坏了。”
联姻的提议是大皇子提出来的,二皇子肖正君一直很反对这门联姻,奈何皇帝和大皇子都是一力促成,让他有心无处使。
一直静观局势发展的三皇子肖正生眼睛珠子一转,看着肖天晔道:“你是从大历朝来的,听说你们有京都双璧,是一双美丽绝俗的女子,真的那么漂亮吗?”
肖天桦猛地抬起眼睛,春水般的双目有着慑魂的凌厉,但更多的却是孩童一般的柔软,最极端的两种柔和在一起,便成了一个谜。在这宴会上,他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并没有大悲大怒的样子,唯有当三皇子提到京都双璧的时候,他的眉头似是不经意微微一跳。眸子里终年覆盖的薄冰轻轻晃动,只一眼便犹如干里冰川,那种椎枯拉朽的寒冷,令得一旁始终关注这里动静的凌霄心里微微异动。
这样的神情,谁也不知道世子现在在想着什么。
想起晋王世子临行前的吩咐,凌霄赶紧笑道:“是,原先我也以为世上再无超过那两位的美人,可是今日见到云罗公主,方知道是我们目光短浅了”。
三皇子哈哈一笑,道:”世上多是言过其实罢了,普通的庸脂俗粉怎么比得上云罗的美貌呢!”
肖天烨手中的酒杯微微转动了一下,意态慵懒却讥讽入骨。
二皇子看了一眼肖天晔:”这也未必吧;贵国实在是太谦虚了。”说着,他拍了拍手,当下便有宫人捧了一卷画来。
二皇子亲自解开画轴上缚着的红绳,画卷徐徐展开,肖天晔随意地抬起眼睛看了一眼,神思在一瞬间被画面牢牢吸引住,再移不开半分。
画卷上桃花盛开如云霞,桃林之中是两名衣着华贵的少女。左边是一位柳眉凤眼,玉肌雪肤,光灿灿的金步摇缀着点点水钻,垂向前额,仿佛闪烁在乌云间的星光,玉色罗裙高系至腰上,长拖到地,鲜艳的裙带上系着翡翠九龙鼎和羊脂白玉环,长长的、轻飘飘的帛带披在双肩,垂向身后,更映出那潇洒出尘的婀娜风姿,画中的她正轻移莲步,翩翩起舞口右边桃村下静静站着一位天水碧长裙的少女,身上薄薄的轻纱微微飘起,人比花娇,清丽入骨,桃花都成了她的光环,明明身在热闹凡俗之地,她却仿佛立在静谧书斋,分外素雅清丽,不是欧阳暖又是谁?画中千片万片花瓣飘飞的梦幻般的美景,合着两位美人儿,一舞一写,一动一静,让人看得瞪目结舌目不转睛,完全被迷住了心神。
“啧啧,天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