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按例是玉骊的回门之日。苏安歌想念得紧,早早就备下了茶点瓜果等她回来,还让采薇做了玉骊最爱吃的鳝丝面。
等马车一到,苏安歌就迫不及待地拉着玉骊去暖阁说悄悄话去了。而玉麒从云玉府拿了不少玩具,拉着苏致意去院子里玩了。
云翳无奈,只得陪着李胤承在前厅下棋解闷。
暖阁里烧着宫里送来的红罗炭,白玉琉璃香炉里沉香缭绕,桌上有煮好的龙井和芙蓉糕,两人闲闲地躺在美人榻上。
苏安歌瞧着玉骊面色微红、眉宇之间还有些掩不住的媚意,想来就是夫妻感情很好、生活和谐。她品了品茶盏中的龙井,笑得狡黠,“看来你在云玉府过得很舒服,脸色都红润了许多。”
“他待我是极好的。只是,我……”玉骊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苏安歌看她吞吞吐吐的样子有些急了,“你与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玉骊低下头,神情有些尴尬,“当初从家乡逃亡时,身上受了凉,从那之后每次月事都不准,还有些痛。我担心……”
苏安歌一听就明白了,就帮她把脉看看。“脉细而缓、沉而迟,确实是宫寒之症。不过这也不打紧,好好调理下,怀胎并不是难事。”
“他与玉麒处得很好,我知道他喜欢孩子,不希望他的心愿落空。”玉骊瞧着窗外,玉麒和意儿两人正在院里抽陀螺,笑声如银铃一般。
“你夫君可是这世间最厉害的大夫,现在没有人比他更适合为你调理身体了,你有什么可担心的。”苏安歌也看着窗外两个小小的身影,“倒是这两个皮猴子可不能再这么玩闹下去了,择日不如撞日,明日就叫柳夙安与他们见见。”
第二日,李胤承原本要陪苏安歌的,却紧急被皇上叫了去,她只好让白芷和采薇陪着过去。
柳夙安早早就等在了那座院子门口。
他身着青色儒衫、外披一件同色的云纹披风,手拿一本书卷,穿得很是齐整。背影清隽,气质如高山流水,又如清风明月,不由地让人眼前一亮,与上次见面时所见的穷苦书生判若两人,颇有几分儒学大家之感。
“县主安好。”
“柳先生今日穿的如此儒雅,我差点儿没认出来。”
“今日要见学生,总不好再穿得破衣篓嗖丢县主的面子。”柳夙安肩背笔直、眼神清明,毕竟那日的五十两银子买些衣衫还是绰绰有余的。
两人边走边逛,苏安歌也从未好好欣赏过这处院子,如此一看倒是别有洞天。
这处宅子是在一出贪污案中被罚没来的,一步一景、静谧雅致。院子里种了好些梅树,梅花飘香,气氛清雅;又有亭台水榭,古柏森郁,清溪潜迹;几间屋舍也是青砖红瓦、曲径通幽。
“这处宅子还没起名,得麻烦先生想个好名字出来,我好找人做块牌匾挂上去。”
柳夙安环顾四周,沉思片刻,“‘屋舍如庠序,读书兼教文。来北望南岳,青似一重云。’县主觉得重云书院这名字怎么样?”
“重云书院?重云藏春,深窦有雪,倒是个极雅致的名字。”苏安歌眼睛闪了闪,她很喜欢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