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传来了丁永明的爱人蒋秀芬说话的声音。
听见蒋秀芬说起自己的名字,静悄悄立在木门外的候克明顿时紧张起来,他内心在“砰!砰!”狂跳。
“干脆先听听这老东西(指丁永明)怎么回答,才推门进去问个究竟?”候克明暗自想到。
“我等他?他面子大!找我做啥子?”
“我问他,他说找你问问这次你们局里任命啥子法制科科长,怎么没有任命他,却任命了贾基利当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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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秀芬问丁永明。
候克明的心跳得更加快了,他把耳朵更加贴近木门,以便能听得更清楚一些。
“这小子,能过头了!我本来是想安排他当法制科科长的,可是,去年年底的那篇总结文章,害苦我罗!如果这样的人还要被提拔,这岂不是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成?如果提拔了他,当上科长后,他还满意为他以前的做法是对的呢,我呢?去年春节的“效益”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哼,这臭小子!”
丁永明嘟噜着,听语气,其情绪十分气恼的样子。
“那篇总结文章,我不也听你说过他写得好吗?你不是说,上级部门看了那篇总结,都对你的评价不错嘛,又怎么说是人家小侯害你呢?就我晓得的,人家小候可是对你很忠实的哦。”
“是呀,怎么说我害了你呢?去年的那篇总结是只有那么写你的了,你自己读了不也暗自心花怒放吗?要不是我的那篇文章,你去年的那个市工商系统年终先进个人能评得上吗?岂有此理,怎么能说是我害了你呢?我怎么害你了?”候克明内心里纳着闷。
“你懂啥子哟!忠实又怎样?现在各行各业都讲的是‘效益’。企业要讲经济效益,我们行政、执法部门一样讲究经济效益。我呢?我他妈堂堂一个局长,每年年终也总得讲点儿“效益”吧?前年春节,我们家里的效益如何,你不是不知道?我粗略算了一下,与上年春节相比,去年过春节我们家里的收益下降了不少于45%,好几砣(万元)呢,这都怪那小子!”
“岂有此理!这怎么怪得了人家小候呢?这只能怪那些人抠门儿!再说,雯雯读书时,人家小候可是对得起我们的呀。”
“他那点儿算啥子?与他‘帮’我断掉的,简直不能相比!谁叫他逞能,偏偏要在过春节前的年终总结上写老子怎么样“廉政”、怎么拒收礼物,还说我把送礼者当场呵斥、档在门外或把礼品交到局办公室等等,瞎写乱写。人家有些老板听到这么说,都还以为我真的这么不近人情、不识人间烟火呢,人家春节还敢来吗?你说,你说,这是不是他小子在害我们?……。”
听了丁永明的话,候克明气得直想蹬脚。现在,他终于明白为啥子丁永明不提拨自己当法制科科长的真正原因了……。
“混帐,标准的混帐!”
候克明愤怒地骂了一句,悄悄地离开了丁永明的家门……
“把我当猴儿耍,没门儿!”
满脸通红的候克明气愤地说道。虽然,他喝酒的量已大约到了七、八成,但是他头脑却十分清醒。
“表面上看,(他)倒是象个人样,实际上……。”
阚海无奈地摆摆头,没把话说下去,他也在为候克明叫不平,但却又深感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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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过几分,阚海方才离开候克明的宿舍,回县委大院去。
南方,深秋的夜晚来得更早些,时间虽然才晚上九点过,可云江县城的街道上行人已经很稀少了。
迈着轻盈的步子,踏着幽暗的街边行人道上的水泥砖块,深秋的凉风迎面袭来,阚海感到两颊热乎乎的;孤独地肃立在浓浓的夜幕下,让他感到了几分立身处地的凄冷!
“如果不是两个人单独一起,并且,是在饮了酒之后,恐怕自己是永远也不会洞悉到候克明内心的秘密的!”
阚海凝视着前方黑漆漆的街、巷,似乎,这块天堂里所有的灵魂都暗藏在里面一般!
“别看候克明白天在科室里一副玩事不恭、处事老练的样子,可是,今晚在喝了酒后,其真实的‘面孔’全然暴露无遗了。酒,才是人生的一面真正的镜子,这话一点也不假!”
这样想着,阚海来到了云江县委大院门前。
“喂!喂!站倒起,站倒起!不懂规矩么,小伙子?”
刚迈进县委大院的那两扇大铁栅拦门的阚海,忽然听见后面有老太太在惊呼,于是,他便敢忙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观看究竟,却见县委大门一侧的值班室门口站着一位老太太,此刻,她正双目怒视着自己。
“你——你喊我?”
阚海不知原委,朝那老太太摊了摊双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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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喊你,是喊谁?只晓得朝里面贡!你找哪个?到底是干啥子的?到值班室来一下,过来!过来!”。
那老太太气愤地白了阚海一眼,大声吼道。
阚海想向那值班室的老太太作解释,解释说自己是县委办公室阚科长的弟弟,前段时间一直都住在他家里的,却见值班的门卫黄大爷此刻并没有在值班室里,他估计这位老太太就是黄大爷的爱人,她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