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闪现的,是下午替景肆捂脚时的那一点点暧l昧,是景肆的故意撩拨。
周清辞莫名烦躁。
“景肆,你说到底是为什么?”
“嗯?”
“我们俩,明明分开了,却又总是聚在一起,逃不出过去,想要往前走又始终站在这里。”她侧目去看景肆,眼睛微微有点润,却还是笑着对景肆说:“你说是不是?连在我最讨厌你的时候,老天爷都要把我们关在一起。”
北城下了这么多次雪,却是第一次封城。
她下定决心对景肆要狠,偏偏那晚来给她送药。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在怀疑,到底是不是缘分未尽。
身旁的景肆也笑了,同她一样,靠在沙发上,整个人软塌塌的,“所以我早就跟你说了,我觉得我们很有缘分,天注定。”她的声音柔柔的,一点点钻进周清辞的耳朵里。
清越又动听,悄悄掠过周清辞的耳朵,一些画面在脑海里闪现。
那些周清辞以为自己早就忘记的画面
原来都还没忘啊。
无数个偷偷储存进脑袋里的,关于景肆的瞬间。
“好讨厌这种感觉。”周清辞抬起手,轻轻搭在眉眼之间,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我以为自己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是有一点点醉了。
她是讨厌这种感觉的,总有一点力不从心,与其说是讨厌景肆,讨厌被抛弃,不如是说讨厌自己的不争气,讨厌自己没法完全忘干净。
她以为一年够了。
回来成为陌路人,阳关道和独木桥,各走各路。该放下的也放下,没想到最后还是被绑在一起。
就像现在,她对景肆的气味依旧敏感,身体和心理像是不相关的东西,心理排斥着,身体却还是很喜欢这种味道。
好像也喜欢景肆的触碰。
喜欢到让她自己都觉得糟心。
周清辞狠狠咬住自己的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这种感觉呼出身体。
安静的空间里,两人短暂的都没说话。
空气中浮着彼此的呼吸声,如此清晰。
客厅的灯没开,只有电视机里映出来的微光。
都不说话,气氛就突然很奇怪。可要说,又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
僵局之间,是景肆主动伸出手,朝着周清辞的方向,去触碰她的手。
这边下意识手往后缩了一下,但很快被追上,景肆的掌心覆盖在周清辞的手背上,轻轻握住。
周清辞隐隐挣扎,很快又放弃了。
两人的手碰在一起,景肆食指指心在周清辞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
比下午更痒的感觉。
痒得周清辞很难受,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因为喝了点酒略微有点烦躁,还是说是被景肆弄的。
她是想退的,又没退。
此情此景下竟然有点搞不懂自己了。
正处于焦灼之际,偏偏景肆还更靠近了些。
近了,看到景肆的脸,黯淡的光影下,是无可挑剔的美丽,原来那张清泠的脸颊也能添上撩人的妩媚,她眼睛,可真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