飙哥说外界当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说他让我受苦了,让我受了很大的苦。
他说,所以我是一个贸然闯进来的意外。
更没想到的是,他和这个意外竟然越走越远。
他长叹了一口气,问我还想知道什么?
他说他几乎说出了他人生的全部。
我说,你还忘了说你到底有多少女人。
他听了,就显得十分疲倦。他说,那都是过去的历史啦。他说生活永远是向前进的,老扯过去也没啥意思。
我说,这不公平。说不交待清楚历史问题,就不能真正新生。
他说他的确有一段糜烂的青年岁月。他说他是在他二十出头,血气方刚时。
我说,那个时候,你不在越南上学吗?我说你还有所谓的硕士学历?
他就笑,说上学并不妨碍他泡妞呀?他说他都是被底下的人带坏了。他说那个时候的他,缺乏分辨力,缺乏独立的思考。
我说,不要总是将错误推卸给别人。
他说我说的对。
我就说,难怪阮永泰嫉妒你。他是街头马仔出身,不知要流多少血,才能跟你有平等对话的机会。
我注视着飙哥,本来,这件事我要永远瞒着飙哥的。但不知为何,我又要说出来。
“我和阮永泰上过床。”我平静地告诉他。
他听了,根本就不吃惊。
他将车子停下了,轻轻握着我的手,淡淡告诉我,说那一次我神色有异,他就猜到了。
我就说,是我主动的。
他就摇头,说我不会。
我就说,你怎么知道?我故意说,我和阮永泰激烈交欢,彼此很投入很投入。我说我很愉悦。
他听了,微微皱了眉,但很快就说,说这件事,阮永泰已经告诉他了。
前前后后,原原本本。他都知道。
我听了,心里就大惊。
我说我不信。飙哥一脸心疼地看着我。他说他知道真相,他说他不想提,是不想触动我。
他说,不过,既然我率先提了,看来是心里是放下了。
他告诉我,就昨天,他接到阮永泰的电话。他知道我是被下了药。
我听了,就垂下了头。
飙哥就握着我的手,说这没什么。
是的,我也认为这没什么。我看着飙哥。
我说,但我怜悯阮永泰。
飙哥说他的确值得怜悯。
我说,有机会,我还想去看看他。
我说我不想有一天看到阮永泰因为不明的原因横尸街头。
飙哥就说,不会的。
我说,有这个可能的。
飙哥就说,只要他愿意洗手,他能上岸的。可他要是不愿,他真的只能做替死鬼。
这么残酷?
是的,就这么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