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我文化有限,说房子只要能住就行了,弄得个花里胡哨的,华而不实,累赘,打扫也不方便。
阮永泰说我这话实在。
出了邮局,我的心里更是惆怅。难道今天我真没机会逃跑吗?不,我不甘心。
阮永泰兴致不错,他又带我去了红教堂。我哪里有兴趣?我敷衍地看了一下。阮永泰问我知道巴黎圣母院吗?
我说教科书上提到过。
他就说红教堂的设计,就是仿的巴黎圣母院钟楼。又说这教堂里有一座重达四吨的圣母玛利亚雕像。
我不耐烦了,问他说的这么详细,难道是建筑师?
阮永泰说他是尽地主之谊。我说那你不如放了我。他说不可能。阮永泰又耐心地陪我去了范五老街、统一宫、古芝地道。他说范五老是越南的民族英雄,说想要喝咖啡喝茶,就来这条街。统一宫是殖民时期过在越南的总督府,占地面积大,是前越政权的总统府所在地。
他越是说的细致,我越是心慌。每去一个地方,我的希望就渺茫一分。
在谷芝地道遗址,我借口去上厕所,呆在厕所里,迟迟不出来。我一抬头,看见厕所上有个雕花的窗口。我心里一动。厕所里有人,但我不管那么多了。
我站在水池上,踮起脚拼命地攀在那窗子上。我试了一下,将头伸出去,我的身子就能出去。从窗子跳到地上,也不过两米。这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厕所里的几个女游客出来洗手,见我这个样子,不知以为出了什么事。我就在窗子上笑,用中国话说我在和朋友捉迷藏。
女游客不是中国人,也听不懂我的话,但都围了过来,想看我到底要干嘛。
我更是咧嘴一笑,咚地一声,一个漂亮的鲤鱼翻身,真的就跳下去了。地面上是水泥,我的脚有点麻。我半蹲在那里,我记得体育老师说过的,冷不丁从高处落下,不能立即走,得缓一缓。
等到我确定脚不痛了,这才撒腿狂奔。我不认识路啊,我就管朝一个方向逃跑。眼看着我就要走到地道的入口了,一个人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认出来了,他是阮永泰的一个随从。
我就笑笑,直觉地让后退。阮永泰过来了。“今天尽兴吗?”
我说很尽兴,但如果能让我回到中国,我会更尽兴。
“死了这条心吧。”
“不会死的,我是中国人。”
阮永泰撇撇嘴,他告诉我,说令狐飙曾经和他交情很深。他对他很信任,无话不谈。但这家伙却出卖了他,害得他几次差点坐牢。
“令狐飙从去了一次果敢后,回来就变了。说话的口气不一样了,甚至喜好也不同了。对我,也开始提防了。好几次,他不记得我交货的暗号,连迷恋的女人也不上心了,还一个劲地给撵走。我真怀疑现在的他,根本就是一个替身。”
阮永泰说他很纳闷,令狐飙有过许多女人,但不管多喜欢,从来不会过两个月。为了追求新鲜的刺激,他还找人入了珠。可据他所知,令狐飙认识了我后,就再没碰过别的女人。这不正常,极不正常。
阮永泰说早就想见见我了,现在正是得偿所愿。
我根本没心思听。飙哥要是什么人的替身,那他自己可还有一个替身在给他坐牢呢!呵呵……很好完吗?
“所以,你的出现,才让我疑惑。”阮永泰不紧不慢地说着,又盯着我。他让我在入口处的木桩凳上坐下。他说将我弄了来,是为了好好研究我,研究明白了,令狐飙的底细,也就出来了。
阮永泰咬着牙,我看着他的侧面,那一瞬间,真觉得狰狞。
我的心抖的厉害。似乎飙哥真的有啥不能道的底细。
“我没啥好研究的!”我扭开脸。
“别激动。”阮永泰看着我绯红的脸,竟然要握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