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飙哥不让。
他沉痛地看着我。“水芳,当时我就看出了,你缺钱。”
“嗯。”
“那只手机呢?”
“我放回家里了,在行李箱里。”
“没打开过?”
“找不到按钮,不会。”我老老实实的。
飙哥就叹气。“不会,你可以问。”
他告诉我,担心我有麻烦,所以留了个手机,方便联系。“如果你有点脑子,该看得出镶在手机上的,是钻石。”
“钻石?”是的,那手机的确好看,那镶嵌的宝石的确闪亮。但我真的没有想到——那竟然是钻石。
一颗那样大的钻石,市值几十万还是有的。但我那时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妹。我的经历有限,我的视野贫乏,我——我辜负了飙哥的美意!
我低下头,不知该怎样承受飙哥的情意。
我尴尬地看着他。“我这人,就是没脑子。”
“我知道。出来了,我接你。”
“你……你到底有没有事?”我真是忍不住再问了。
“我是自由人。”他这样告诉我。
什么叫自由人?很久以后,我去了缅甸,见到了gg军的领袖,我才明白飙哥说的什么。的确,他是游离与所谓正道之外的,但他走的路,你又无可厚非。
甚至,知道了这前后的原委后,还会陡然生崇敬之心。
飙哥走了,因为见到了他,我的心情立刻好了起来。原来,他一直没有忘记我。
今天是个晴朗的天。早早的我,我就起来了。我将衣服收拾好了,其实也没啥可收拾的。我拎着袋子,所长过来和我说了几句话。我其实也没听明白什么,但还是一直点头。
大门开了,哐当一声,铁门格外地沉重,太阳格外地耀眼。
我看着自己长长的影子,深深呼吸一口气。门外停了一辆车,我以为是飙哥,但没想到会是黄东。
我不理他,默默地走。
黄东跟过来了。他在我面前停下。他说他忘不了我,干脆就辞职不干,来青市开了家餐馆,也为了陪陪我。
我听了,就笑笑。坐了半年的x,失去了半年多的自由,好多事儿,我都看开了。
“那真为难你了。”
黄东一愣。“水芳,难道你还看不出我的诚意吗?”
我听了,就点头。我说我信。我确实信。
黄东吁了一口气,说要请我上车。我说不用,待会我家里人会来接我。
是的,我妹说过的,今天我奶我弟都会来,骑着三轮,带着帮我买的新衣裳,大红颜色的,给我除除晦气。
去旧迎新,我得将我在里面穿的衣服,扔了,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