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珍秀讲完了电话从书房出来,就看到傅明歆眉头深锁不知道在想什么,阮珍秀问她,傅大小姐轻飘飘的拿眼角瞟了她一眼,没说话,一副要理不理的死样,阮珍秀哄了她好久,她大小姐才高兴起来,问阮珍秀跟谁聊电话聊那么久,阮珍秀说是LISA,傅明歆稍稍放了心,又问她跟LISA商量什么了不得的正经事还要特意到书房说——语气酸不溜丢的,阮珍秀听闻,只觉得这女人是实在是小气又记恨——阮珍秀支吾以对,一些事!傅明歆追问是什么事,阮珍秀说不方便说,傅明歆一张脸马上黑了起来,有什么事是不能让我知道的?阮珍秀叹气,一些私事!傅明歆问你的还是LISA的,阮珍秀说当然是LISA的;傅明歆就奇怪了,我跟她又不熟,她也不在长兴了,我又不八卦她,为什么不能告诉我?阮珍秀比她更奇怪,既然你跟她不熟、你也不想八卦她,那你为什么要知道?傅明歆回答得一点也不心虚:你知道的,我当然要知道!阮珍秀就彻底无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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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珍秀看着傅明歆,轻声叹气,“LISA……她对于自己的婚事很犹豫,她似乎不是很想结婚,问我意见……我不知道该给她什么意见!”
实际情况是:LISA怀疑她男朋友对她不忠,她没有确凿证据,可是心里就是有这么块疙瘩在,婚期在即,她不禁再一次犹豫起来,她以前也有过类似的动摇不安的感觉,可是没有今次来得强烈惊悚,她不知道是该相信自己身为女性的直觉还是眼睛一闭、什么也不想的赌一把,可是她害怕,她觉得自己赌不起,虽然现在离婚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可是终究名声不好听,她不敢跟父母说,也不敢跟身边的朋友说,所有人都认为她找了个好男人,早嫁早着,免得被人抢走了,可是她一点信心也没有,大家越是祝福羡慕,她越是噩梦一般痛苦,LISA说这些天她对人强颜欢笑,可是心里都快疯了,她不知所措、无法自控,她每天晚上睡觉会做梦,梦见看不到脸庞的女人对她挑衅嘲笑,声音极为尖锐讽刺,她总是一身冷汗的醒来,她觉得这日子简直是度日如年,感觉想死——
LISA声音带着哭意的哀声问她,她该怎么办?阮珍秀也不知道!这是她第二次听LISA倾诉她的爱情烦恼:第一次是在她搬来H市之前,同样是要不要结婚的问题,那时候LISA只是对婚姻疑惑、感慨,可是这次,她是真的痛苦难过,她想逃婚,可是婚礼日子早订了,喜宴酒席什么的也预备好了;她不想嫁了,可是所有的亲朋戚友都知道她要结婚了,婚礼是不可能因为她一个毫无根据、理由的怀疑而取消——尽管阮珍秀相信那不是毫无理由、根据,女人的直觉都是敏锐的,尤其是关于爱情,阮珍秀觉得LISA也许潜意识中感受到了什么可是她本身没察觉又或者是察觉了可是基于保护自我的本能拒绝去面对所以她才会这般忐忑难安——除非她想以后都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里——阮珍秀心里难过,该说的、能说的、可以说的话,早说过了,再多说一遍,也不过泛泛其谈,别人的事,不管是多么亲密的朋友,不是亲身经历,所有的安慰也不过是隔靴搔痒,于事无补,可是阮珍秀还是很认真的听LISA说、很认真的安慰她——她能做的,似乎也不过如此!LISA说过,她希望她过得好,她过得幸福,她也替她开心——她何尝不是?只是生活太多折磨人、考验人的东西、事情,除了忍受,我们能如何?断了线后,阮珍秀呆在书房想这个问题想了很久——
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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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歆发出一声含义不明的惊叹,问,“那你有什么意见?”LISA要不要结婚为什么问你?
“我不想LISA不结婚……可是觉得这样说又……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阮珍秀叹气,目光有些茫然;傅明歆反应神速,随即插口问你为什么不想她结婚?阮珍秀忍无可忍的白她一眼,傅明歆怏怏的呶了呶嘴,又奇怪道:“她一时要结一时又不要结到底是要结还是不结?”
阮珍秀气恼,“不跟你说了……难道别人就不能慎重一点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傅明歆嗤笑,“她那个叫反复无常!”
傅大小姐也有资格说别人反复无常,这真是天下红雨了!阮珍秀故意惊奇的看着傅明歆,傅明歆笑嘻嘻的欺身上前单手搂着她肩膀、脸贴着她脸轻,“小阮,难得我们放假,你就别老想别人的事嘛!”
“那想什么?”阮珍秀拿开她的毛毛手,淡淡的瞟她一眼问。
“想我啊!想我多好!”
阮珍秀置若罔闻。“傅明歆,我问你,假如你遇到犹豫不决、左右为难的种事情,你会怎么处理?”
阮珍秀扭转头看着傅明歆,一脸“我很需要你意见”的表情——傅明歆放开她,懒洋洋的缩回沙发,手肘靠着沙发扶手支着脸颊,状若沉思;阮珍秀在她身侧坐下,小心翼翼的轻声叫, “傅明歆……”
傅大小姐开金口,口气是不以为然的,“你是问LISA的事情吧?我的意见是:三条腿的青蛙难找,两条腿的男人一抓两大把,如果LISA真不想嫁,那就不要嫁呗,以她的条件,要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不过女人大都情商不高,不让人伤透了心――有时候就算让人伤透了心也死不了心,而且大多不是因为爱,只不过是害怕错过了跟前这个、怕以后找不到更好的,拼命的抓着根烂稻草当救命绳,还觉得自己幸运,殊不知前面大把大把可靠的救生圈、救生艇等着她,非要快溺死了,才发现自己的竟然是那么倒霉、不幸!”
阮珍秀心里有微妙复杂的感觉,她想说点什么,又没有说出口,只是微微叹了口气,眼神有着些许无奈……“傅明歆……我只是想知道你处理这种情况的方法,不是……”
“我说了,放弃啊!不过叫人放弃容易、叫自己放弃难,女人都是死心眼的动物,你越是叫她放弃,她越是放弃不了,说不定你叫LISA放弃,她反而非嫁不可,如果你要劝LISA放弃,可以考虑试试那方法——”事不关己,傅明歆笑得没心没肺,阮珍秀狠狠瞪她一眼,傅明歆马上举手投降,“对不起,我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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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珍秀没搭理她!
傅明歆挨过来,装着忽然想起的样子漫不经心的问,“对了,小阮,上次你说好像看到萧盈,是在哪来看见她的?”
“好像是在中信大厦前面的广场。怎么了?”
“没什么。随口问问!”
阮珍秀才不信随口问问这么简单,只是傅明歆不说,她也懒得继续追问——
“傅明歆,我跟你商量个事儿……”阮珍秀很诚恳的望着傅明歆;傅明歆马上严襟正坐,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上次小阮有这种眼神是要求她带那两条鱼过来——
“我想回X市几天!”
傅明歆立马反对。“不行!你走了,我怎么办?你叫我一个‘伤残’人士自己吃饭、穿衣、洗澡、睡觉?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