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西川道:“最低限度没有家室之累,饿肚子的时候也只是自己一个,不用担心到妻儿。”
百了道:“嗯。”垂下头去。
柳西川道:“也许因此,当和尚的人仍那么多。”
百了无可奈何地宣一声佛号。
柳西川接问道:“大师对佛学到底懂得多少?”
百了道:“对这方面,贫僧倒下过一番苦心。”
柳西川道:“有何所悟?”
百了道:“实不相瞒,到现在为止,还未领悟到什么,也许是限于天聪。”
柳西川道:“聪明人根本就不会去当和尚。”
百了道:“贫僧不否认并不是一个聪明人。”
柳西川道:“人生于世,话虽是只得数十寒暑,但若是毫无建树,也实在虚度一生。”
南宫绝接道:“一个人绵不会从无挫折,看开一点,积极一点总是好的。”
百了道:“施主这番话若是牢二十年与贫僧说,贫僧这个和尚只怕就当不成了。”
南宫绝道:“二十年前我还是一个小童。”
百了道:“二十年后贫僧却已是一个老人。”
他叹息一声,道:“人到中年万事休,何况是老年?”
南宫绝笑了笑不语。
说话间,众人已到了那幢寺院之前。
百了在门迸停下,道:“施主请。”
南宫绝大踏步走了进去。
当门是一个大石鼎,却没有烟火,环顾周围,居然也似模似样。
柳西川跟著走了进来,道:“这个寺院倒还算不错,只是小一点。”
一个声音即时应道:“这是前殿,后殿比较大一些,有两个客房,可以借与施主几拉住下来。”
南宫绝应声望夫,一个比百了更老的和尚正从佛坛后面转出来。
那个老和尚一身月白装装,洗得倒也很干净,年纪虽然一大把,但精神霍烁,一点儿老态也没有。
南宫绝连忙招呼道:“大师想必就是千了大师了。”
老和尚道:“千了正是贫僧。”
南宫绝道:“很好。”
老和尚一怔,道:“什么很好?”
南宫绝道:“一个人能够千了还不好?”
千了一征,道;“世事何止千宗?”
南宫绝道:“这是说,大师仍有事末了。”
千了道:“最低限度还有一宗。”
南宫绝道:“关于这一宗,百了大师已跟我们说过了。”
千了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
柳西川连忙问道:“未悉我们借宿一宵,要收多少钱?”
千了目光落在青风的脸上,道:“施主中有女眷,两间客房当然是必须的了,再加斋饭……”
他忽然叹了一口气,道:“这里不是客栈,出家人与人方便,施主就是不给钱也无相干,定要给,看施主心意就是。”
柳西川笑了笑,道:“千了果然胜百了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