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庄主有何吩咐?”
“你们去替我将这个庄院的所有人全都叫到这儿来。”
四个锦衣人奇怪地望著殷天赐,他们实在想不透殷天赐为什么要这样做。
殷天赐接道:“我要将这个庄院暂时封闭。”
他一顿又道:“也就是说,我要将这个庄院的所有人暂时迁离。”
“我们也……”
“你们也不会例外。”
“那么庄主……”
“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等候骷髅刺客的降临。”
“庄主……”
“你们可明白我的话?”
“明白,但……”
“明白就好了,三月十七日之后,不是我死,就是骷髅刺客亡,若是我走运,没有死在骷髅刺客的剑下,那么三月十八,定必大开庄门欢迎你们回来。”
“庄主——”四个锦衣人那片刻的心情都非常激动,高呼著,一齐围上前。
殷天赐双手一翻,目光一落,道:“骷髅刺客虽然本领非凡,我这双铁拳,也不是好应付的,三月十七,是我死抑或是他亡,现在未免是言之过早。”
一个锦衣人振吭道:“我们都留下,与庄主并肩对付那个骷髅刺客。”
其他三人齐声声亦赞同。
殷天赐却摇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出于一片忠诚,但对于你们这番好意,却恕我不能接受。”
他目光先后在四人脸上掠过,道:“无可否认,你们都有一身武功,但——”他一顿才接道:“到今天也无妨说一句老实话,以你们的武功,应付一般的盗贼诚然是绰绰有余,但碰上真正的高手,却只怕不堪一击。”
四个锦衣人没有作声。
殷天赐接道:“骷髅刺客乃是高手中的高手!”
四个锦衣人也不否认。
殷天赐又道:“别的不提,就拿近日死在他剑下的沈觉非来说,却只一剑,就被他击杀,你们自比沈觉非如何?”
一个锦衣人道:“比不上。”
殷天赐仰天长叹,道:“我自信武功乃在沈觉非之上,但要我一招将他击杀,却也没把握做得到。”
“骷髅刺客诡计多端……”
“他杀沈觉非也许诡计暗袭,不过你们也不要忘记,沈觉非这个人也是一条老狐狸。”
四个锦衣人齐皆颔首,都同意殷天赐这句话。
殷天赐接道:“所以我若是让你们留下,等于叫你们送死。”
“我们……”
“你们也许都视死如归,但我总不成眼巴巴看著你们死在我面前,若是因此而分心,就不能够全力去对付骷髅刺客。”
四个锦衣人终于明白殷天赐的话,其中一个随即黯然道:“这是说,我们四个人留下,不但无济于事,说不定反而连累庄主你了?”
殷天赐道:“话说出来无疑很伤你们的自尊心,但事实如此,而昧心说话,由得你们自取灭亡,这种事,殷某人就更做不出。”
四个锦衣人既是感激,又是惭愧,一个人顿足长叹道:“都怪我们武功不好。”
另一个接道:“庄主待我们仁至义尽,现在庄主有难,我们竟然袖手旁观,在情在理,也是说不过去。”
殷天赐连连挥手,道:“我心意已决,不必多言。”
四个锦衣人相顾一眼,突然一齐跪倒殷天赐的面前。
殷天赐冷不防他们有此一著,一双手也不能同时扶起四人,连连说道:“看你们平日也是爽快之人,今天恁地都变得这样婆妈,快快给我站起来,莫教我生气!”
四个锦衣人仍然各自叩了个响头,才站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