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平插口间道:“就不怕别人将你认出来?”
殷天赐道:“不错在扬州我万人瞩目,但出了扬州,认识我的人就不多了,而且,我只要将胡子剃掉,就是老朋友,只要我不跟他们打交道,也一样不容易认出我。”
他笑了笑,接道:“你应该知道,一个人长著胡子与剃掉胡子,相貌会有很大的变化。”
阮平不能不点头。
殷天赐道:“有一点,你们也不要忘记,我殷天赐已经被贴缕刺客刺杀这个消息,已经传开,而且被证实,那么即使我自承是殷天赐,千有八九会被人当作疯子,而认识我的人纵然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相信也只会认为是人有相似而已。”
阮平不能不点头。
殷天赐忽然一笑,道:“还有一点也是很重要的。”
阮平道:“哪一点?”
殷天赐道:“扬州十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十年的富豪生活,我实在已经厌腻,所以找是绝对不会再以那种大富豪的身份出现了。”
阮平道:“那是以什么身份出现?”
殷天赐道:“当然是有钱人,譬如一间大绸缎店的老板。”
阮平道:“大富豪不是更好?”
殷天赐道:“只要有钱,一个普通人也一样可以得到大富豪的享受。”
阮平道:“而大富豪则是太触目了是不是?”
殷天赐道:“一个人太触目,开始的时候,麻烦也一定特别多,这种经验,我初到扬州的时候已经尝透了,像那样的经验,一次已足够。”
何方道:“而且官府一动疑,搜出了那些珠宝,你便脱不了关系,一番苦心,付诸东流。”
殷天赐道:“所以为什么我要冒那么大的险。”
何方道:“看来你一切已经做好准备的了。”
殷天赐道:“而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何方道:“因为一失败,后果就不堪设想。”
阮平忽然叹道:“你在扬州那幢庄院那么大,将它卖出,要安享余年,应该是绰有余裕。”
殷天赐道:“一个人享受惯了,要他过平淡的日子不是绝对没有可能,却绝对可以肯定,是一件不容易忍受的事情。”
阮平道:“你忍受不住?”
殷天赐道:“也许。”
何方微晴道:“殷大爷在扬州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店子他可以半开玩笑地卖丢,但那幢庄院是绝对不可能的。”
殷天赐道:“而且势必惹来许多冷嘲热讽,我相信一定就忍受不了。”
何方道:“我明白。”
殷天赐目光一扫,道:“还有一个原因,我也得一说。”
柳西川道:“又是什么原因?”
殷天赐道:“像我这样的一个大富豪,少不免要购买一些珠宝,到现在为止,我买入卖出的珠宝,为数也不少,却没有一件是我喜欢的。”
一顿又说道:“这应该说,没有一件我瞧得人眼。”
柳西川叹息道:“珠玉在前,难免如此。”
殷天赐点点头,道:“到现在为止,像那么名贵,那么美丽的珠宝我只见过三件,那三件有两件物主视作传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