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烦了,」萧鹞说到一半,突然觉得不对头,狐疑问:「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的手机号吧?」
『哈,昨天我帮你接电话,顺便用你的手机打去我那里,那我就知道了,我们同事之间经常这样玩,习惯,就顺手……』舒清风小声问:『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会生气吧?』
不生气……才怪!
如果现在是在甲板上,他一定不介意把对面那个故作可怜的家伙踹下海去,这样就永远不会晕船了是不是?
「怎么会?」萧鹞趴在阳台边缘,笑着看对面,语气温和地说:「我看上去是那么喜欢计较的人吗?」
『当然不,你是好人,』舒清风笑眯眯跟他对望,『我知道的。』
萧鹞暗自呕了一下,舒清风也没再多说,挂了线,转回了家,萧鹞这才发现他的阳台上晾了几件衣服,都是自己的,本以为舒清风会将旧衣扔掉,没想到他会清洗,这是不是表示他还会继续穿?
很好,他现在非常期待这个黑心大律师穿自己的旧衣,豪华邮轮船长靠在阳台上,很幼稚地想象着那个画面,眼神落到手机的来电显示上,心一动,把舒清风的号码存进去,昵称是──黑风。
清风什么的文雅词汇,不适合黑心的家伙,舒黑风这个名字,才是真正的当之无愧。
舒清风没有马上过来,萧鹞吃了早点没事做,跑去书房随便拿了本书,靠在榻榻米上看起来,中途口渴去厨房拿饮料,返回时经过阳台,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想看看舒清风在干什么,谁知人没看到,却看到阳台上飘着的一排小旗,当看到旗语是──「等我」二字时,他瞬间以为自己现在正在执行工作中,一个没防备,噗的一声把饮料喷了出来。
舒清风怎么会旗语?除了航海相关人员,谁会把时间花在这种繁琐又难记并且毫无用处的东西上?就算临时想玩,正常人的家里也没有信号旗吧,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到中午,萧鹞把书看完了,刚好门铃响起,他跑过去透过猫眼往外看了看,舒清风笑嘻嘻的站在门口。
萧鹞打开了门,一身休闲服的男子映入他的眼帘,舒清风今天没戴眼镜,白色的连帽运动衫,让他少了份威严,多了几分亲和,手里拎了个很大的食盒,问:「小鸟,在忙?」
小鸟你个毛线球啊,他的名字用哪只眼睛能看出个「鸟」字来!
「萧!鹞!」萧鹞很严肃地纠正完,说:「有事吗?」
他的手还放在门上,没有放下的意图,意思很明显,知情识趣点,没事就请离开。
似乎没觉察到萧鹞抗拒的情绪,舒清风抬起手里的食盒在他面前晃了晃,笑眯眯说:「早上不是说请你吃饭吗?我带来了。」
他说着话向前走,萧鹞如果不撤开手,人就会撞进他怀里,他只好让开了,错身之际,淡淡香气飘来,萧鹞一愣,对舒清风这种自以为是的作风很不满,恶作剧的心思涌上来,突然伸手揪住他连帽衫上的帽子,舒清风没防备,被他揪得向后晃了一下。
有点滑稽的反应,对向舒清风投来的奇怪目光,萧鹞忍住笑,一本正经说:「你帽子上有灰,帮你拍一下。」
他故意在帽子上轻轻拍了两下,舒清风没发觉他的作戏,说:「谢谢。」
温和的笑,因为距离的靠近而显得异样耀眼,萧鹞有些不自在,放下手,问:「你怎么没戴眼镜?」
「戴了,是隐形的,我喜欢交替着戴,另外就是上庭时一定是普通眼镜。」舒清风问:「你喜欢我戴眼镜?」
「没有,这样的你挺好的。」
他的确喜欢这样的舒清风,上了法庭的他气势太锋利太冷漠,就像出鞘利剑,可以毫不留情地将对手刺得体无完肤,他不喜欢那段记忆,那该是除了他跟父母分开以外最让他不开心的一件事。
被称赞,舒清风很高兴,没注意到萧鹞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霾,走到餐桌前,把食盒放下,一层层打开,说:「为了证明我没坚持错自己的观点,我做了几样家常菜,拿两双筷子来,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原来所谓的请吃饭是这个意思,之前讨论的大排档饭食的事萧鹞早就忘了,他根本不在意大排档跟家常菜PK,究竟哪方嬴,他对舒清风的厨艺更没兴趣,不过看着他兴致勃勃地把饭菜取出来,又无法拒绝,只好去厨房拿来碗筷,舒清风接过来,把米粥盛进碗里,放到萧鹞面前。
「我煲了两种粥,尝尝看,喜欢哪一种?鱼是刚烹好的,新鲜的鲤鱼,今早买的,小菜你这里有,我就没做,别愣着啊,都中午了,你不饿吗?」
萧鹞很想说自己不饿,但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再看看桌上摆好的美食,饥饿度又升了几级,八宝桂花粥和皮蛋瘦肉粥都是他喜欢的,还有刚炝好的热气腾腾的鲤鱼,和蒸得精巧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