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于北地民众也是影响广大的,原本山鹰咀至大殷城防一片皆为三不管地带,不光有江湖人时常出没,也是鞑靼人常聚之地,如今这片地被大殷攻了下来,街头滋事者也规矩多了。
但显然燕棠并没打算管治民风。
唐贻徐坤等诸将对关外十分了解,他们也都不认为管束太紧是个好主意。
因此在混乱过几日之后,附近镇子又皆恢复了常态,这也得以让戚缭缭在一段时间内可以带着四煞在各镇子自由活动。
关外的小镇,又成为他们鲜衣怒马的场地。
抽空时戚缭缭写了几封信回去报平安,其中一封是给苏慎慈的。
她把近期的大小事情都跟她说了,包括邢炙他们先后建功却负伤的事情。
信件在十日后到达苏慎慈手里,看完之后她手都抖了起来……
苏沛英恰好进门,看到她脸色不对,旋即问她:“谁来的信?”
“缭缭写的!她说炙大哥受伤了。”
苏沛英闻言把信接过,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然后道:“阵地上受伤总归难免,没伤到要害便是万幸。”
又道:“看上去一切都还很顺利。过了飞鹰咀,就该挺进北地了,然后打下几片草原,就直接攻到了乌剌王庭。”
苏慎慈问:“那得多久?”
苏沛英想了想:“照这么看的话,最多半年吧。但战场上的事情很难讲。”
苏慎慈觉得半年时间并不长。
可是一想到半年有一百八十天,忽然又觉得漫长起来。
邢炙去后并没有给她写过信,战地上又不是不许写信,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难道他就一点都不想她吗?
就连这次受伤了他也不曾吭一声,她还得自缭缭信中得知,便有些郁闷。
觉得自己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搞不好,他是故意逗她玩玩的呢!
她这里生着闷气,苏沛英却压根没留意到她,只是拿着信纸反复地看,然后又疑惑说:“缭缭这笔字,怎么看上去跟你的字那么像?”
苏慎慈被牵去注意力,接了信来看过,这一看,还真挺像的……
戚缭缭从苏慎慈的回信里莫名读出了一股子怨气。
什么样的怨气呢?
就好像是如果燕棠出去三五日不归家,她定然会在家里对着他的枕头座椅拼命地瞪眼睛,又好像是假若燕棠吃饭只顾自己吃,把她喜欢吃的菜吃个精光一样的那种。
但不管怎么说,都显示出了苏慎慈这种怨气分明是种闺中少女对情郎不满的怨气!
她很纳闷,也没听说她跟谁有那么一腿?
但她并没有理会她的莫名其妙,看到信中说朝中还算太平,以及戚家燕家都还好,也就罢了。
夜里她把信给燕棠看,燕棠也觉出怨气来:“谁惹她了?”
“谁知道!”
翌日天色老迟了,侍卫们都还没看到他们的王爷露面。
戚缭缭试了三次才坐起床,因为该死的昨夜后来居然刚好赶上了她的月信……
原本在床事上她已经是完全能够应付得了他的索取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