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虽听不清黄营长与兰炮头在说什么,但眼睛看得明白,有人悄声感叹说:
“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别看姓黄的是一营之长,照样不敢得罪孙会长。”
“听说黄营的军饷是由商会包下的,官再大也得吃饭呀。”
“你知道黄营是谁请来的吗?是商会。”
杨天顺为自己及那个姑娘意外获救,由衷地感激黄营长,至于黄营长与兰炮头的谈话,他未加理会,也未想得过多,忙说:
“谢谢你救了我们,谢谢你主持了正义。”
黄营长忍住笑说:“到底是大学生,说起话来咬文嚼字。”
“黄营长过奖了。”杨天顺不好意思了,从黄营长身边走过去,拎起踢翻的柳条包。
“杨天顺!”
杨天顺立住脚,疑惑地看着。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噢,你是……”
黄营长摘下大沿帽。
杨天顺惊喜万分,喊说:“汉国,你是黄汉国,吱呀,我看着眼熟,就是不敢认了。”
黄汉国张开双臂,与杨天顺抱在一起,相互拍打着后背,又转了两圈。
“七八年未见面了,我一眼就认出你了,你还是一副书生气。”
“这么说,你若认不出,是不会救我了?”杨天顺在黄汉国肩上狠捶了一拳。
“救是要救的,不过,不会急得放枪。”
“你什么时候来太平镇的?”
“刚来四天,你也看见了,我还不认识这些坐地虎呢?对了,你来镇上是……”
“我从学校回来,刚下火车,想搭车回家。”
“那位女士……”
“她是……”杨天顺转过身愣住了,他与黄汉国只顾得高兴了,没注意姑娘已悄没声已走开了。
“你与她……”
“不相识。”
“噢,原来你是想做个路见不平拨刀相助的英雄呀。”
两人哈哈大笑。
围观的人已散了,剩下几个好奇的还在看着。
“走,咱们回去好好唠唠。”黄汉国挽起杨天顺的手臂。
护兵拎着柳条包跟在后面。
黄汉国刚来镇上,营部安在商会腾出的一个套院,后院有三间瓦房,算是他的家了。
杨天顺走进黄汉国的卧房,从其摆设,看出他还是个未婚者,透过敞开的门,可见西屋有女人之物,收拾得清雅、洁净,杨天顺马上想起到,那是黄汉国妹妹的住室。
“汉国,你是不是抱定独身主义了?你长我三岁,该娶妻生子了。”
黄汉国忙着倒茶,不以为然地说:“我是介武夫,那个女人会嫁给我呢。”
“都升营长了,还?